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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雷霆手段·宫闱肃奸佞(1 / 2)

钦差既已定下,不日即将离京,朝廷上下目光皆聚焦北疆,似乎暂时无人再关注后宫那方掀起微澜的锦帕。然而,昭阳殿内的慕容雪却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王允一党在御前失了一局,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在他们发动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击之前,彻底肃清宫内的隐患,并尽可能斩断他们伸向昭阳殿的黑手。

内务府对彩珠和锦帕一案的调查,在慕容雪的暗中引导下,“顺利”地进行着。有皇帝亲自下令严查,内务府总管不敢怠慢,将彩珠和针线局的管事嬷嬷分开反复审问,动用了些不伤及性命却足以令人胆寒的手段。

慕容雪并未直接干预审讯过程,但她通过云袖,向负责此事的慎刑司掌事太监递了句话:“陛下震怒,关乎宫规国体。查,就要查个水落石出,但也要懂得分寸,莫要让些不相干的风言风语,污了圣听。”这话看似是催促查案,实则暗含警告:要查出“真凶”,但必须控制在“后宫阴私”的范围内,不能牵连过广,尤其是不能牵扯到前朝。这既符合司马锐“清理后宫”的意图,也避免了将斗争彻底表面化,引发不可控的朝局动荡。

慎刑司掌事是个老人精,立刻领会了皇后的深意。审讯的方向,被巧妙地引导向“宫内妃嫔争风吃醋、构陷中宫”的套路。几番熬炼下来,那管事嬷嬷先顶不住了,哭嚎着招认,说是受了某位失宠嫔妃的指使(这位嫔妃娘家与王家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但并无实据),让其寻机将一方带有异香、绣有特殊印记的帕子混入送往昭阳殿的物品中,意图污蔑皇后品行,并借那微毒香气损害凤体。而彩珠,则被描绘成被利用、胆小无知的小角色,只因家中贫寒,受了那管事嬷嬷些许钱财诱惑,才冒险行事。

这个结果,慕容雪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她一手促成的。那个被推出来的失宠嫔妃,本就是枚弃子,用来顶罪再合适不过。如此处置,既能给司马锐一个“合理”的交代,迅速平息事端,又能趁机将那管事嬷嬷及其背后在针线局的势力连根拔起,更重要的是,保全了彩珠这条线——在慕容雪看来,彩珠这个直接经手人,或许还有更大的用处,比如,反向传递一些“信息”。

结案的卷宗呈报至司马锐案头。司马锐浏览完毕,冷哼一声,将卷宗掷于案上:“后宫之地,竟如此乌烟瘴气!看来朕平日是对她们太过宽纵了!”他自然看得出这结果有“丢卒保车”的嫌疑,未必是全部真相,但慕容雪处理得恰到好处,既迅速稳定了后宫局面,又未将事态扩大化,引发前朝波澜,这符合他当前稳定压倒一切的考量。

“既然查清了,就按宫规处置吧。那个嫔妃,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管事嬷嬷,杖毙。宫女彩珠……”司马锐顿了顿,看向侍立一旁的慕容雪,“皇后以为该如何处置?”

慕容雪微微躬身,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彩珠虽是被利用,但毕竟行为不端,触及宫规底线,若不严惩,恐难以服众。臣妾以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应重责三十大板,贬入永巷浆洗处,终身苦役,以儆效尤。”

永巷浆洗处,那是宫中最苦最累的地方,进去的人鲜少能熬过几年。这个处罚,看似留了条生路,实则生不如死,足以彰显宫规森严,也断绝了彩珠再被外人利用的可能。但同时,只要人还活着,就在慕容雪的掌控之中。

司马锐点头:“就依皇后所言。此事,皇后受委屈了。”他拉起慕容雪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后宫之事,你全权处置。该清理的,不必手软。”

有了司马锐这句“不必手软”,慕容雪便有了尚方宝剑。她雷厉风行,以内务府管理不善、致使奸人混入为由,撤换了内务府好几个关键位置的太监,全部换上了经过林女官和云袖暗中考察、背景相对干净或可用的新人。针线局更是来了个大换血,从上到下清理了一遍。一时间,后宫人人自危,以往那些有些小心思、手脚不干净的,都收敛了许多,昭阳殿的威严空前树立。

处理完这些明面上的事务,慕容雪将重点转向了暗处的调查。林女官那边传来了更深入的消息。关于慈云观的“净尘”药师,果然查到了更确凿的关联:有人曾见过王侧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秘密将一包东西交给“净尘”的徒弟,而那包东西,经描述,很像某种罕见的药材。而“锦绣阁”的胡掌柜,其侄儿在兵部武库司,近期曾与一位来自北地的行商有过接触,那行商背景神秘,出手阔绰。

“北地行商?”慕容雪蹙眉。北地,那是北漠方向。王允的手,难道已经伸得这么长,与北漠部落都有勾结?若真如此,那兄长在边关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他们不仅可以制造流言,甚至可能暗中资敌,或与敌人勾结,给兄长设下致命的圈套。

“林姑姑可能查到那行商的具体身份和目的?”慕容雪问云袖。

云袖摇头:“那行商十分警惕,与我们的人接触一次后便消失了,暂时失去了踪迹。林姑姑正在尽力追查。”

慕容雪沉吟片刻,道:“让我们的人暂停对那行商的追查,以免打草惊蛇。重点盯住胡掌柜的侄儿,看他近期还有何异常举动。另外……”她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是时候,让彩珠‘发挥’一点作用了。”

当日晚间,慕容雪秘密召见了刚刚受完刑、奄奄一息的彩珠。地点在昭阳殿一间偏僻的暖阁内,只有慕容雪和云袖在场。

彩珠趴在简陋的担架上,脸色惨白,浑身因疼痛和恐惧而瑟瑟发抖。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见到皇后娘娘。

慕容雪坐在上首,神情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不说话。暖阁内寂静无声,只有彩珠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这种沉默的压力,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窒息。

良久,慕容雪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同窗外的秋霜:“彩珠,本宫留你一命,你可知是为何?”

彩珠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奴婢……奴婢谢娘娘不杀之恩!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知错?”慕容雪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可知,你错在何处?错在贪图钱财?错在行事不秘?你最大的错,是跟错了主子,成了别人手中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彩珠浑身一颤,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和茫然。

慕容雪继续道:“指使你的那位嫔妃,如今已在冷宫,生不如死。而那真正幕后之人,此刻正高床软枕,或许还在嘲笑你的愚蠢。你以为你守口如瓶,就能保住家人?殊不知,对于心狠手辣之辈,死人,和死了还背着重罪的家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彩珠心上。她想起之前那人许诺的重金和保证她家人平安的誓言,此刻在皇后娘娘冰冷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是了,自己如今已是废棋,那些大人物,怎么会真的在乎她和她家人的死活?灭口,才是最常见的做法。

“娘娘!娘娘救命!奴婢什么都说!只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家人!”彩珠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云袖按住。

慕容雪要的就是她心防彻底崩溃。“说吧,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那帕子,是谁给你的?除了构陷本宫,还有何目的?与你接头的人,又是谁?”

彩珠再不敢隐瞒,断断续续地交代:帕子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声音尖细的太监给她的,只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并能保她家人一世富贵。她只知道要将帕子寻机让皇后娘娘看到或拿到,具体为何,她并不清楚。接头的方式,是每月十五子时,在御花园西北角废弃的井台边,放一块特定的鹅卵石作为信号,自会有人与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