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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嘉豪指尖摩挲着昨晚从被捕者身上搜出的旧徽章,金属表面的锈迹硌得指腹发涩 —— 这枚印着 “明远玩具” 字样的徽章,和陈默第一次见面时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徽章轮廓隐约相似。更让他心头打鼓的是那句 “上面有个‘眼镜哥’指挥”,陈默的金丝眼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找我这么急,是有新线索?” 陈默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凉意,腋下夹着一个牛皮纸文件夹,诺基亚 N73 手机随手放在桌上,屏幕上还亮着未读完的短信。他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张嘉豪面前的徽章上,眉头微挑,“这是周明远早年公司的徽章,怎么会在你这?”
“昨晚仓库抓获的人身上搜出来的。” 张嘉豪抬眼直视他,语气带着不加掩饰的试探,“他们说,指挥他们的是个‘眼镜哥’。陈默,你昨晚在哪?”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邻桌客人低声交谈的声音的清晰传来,CD 店外放的《七里香》旋律透过窗户飘进来,却冲淡不了两人间的紧绷氛围。陈默没有立刻反驳,反而从牛皮纸文件夹里抽出一叠纸质文件,推到张嘉豪面前:“我知道你会怀疑。这是我的手写日程表,还有往返邻市的长途汽车票、酒店住宿凭证。”
张嘉豪伸手拿起文件,指尖触及粗糙的纸张,上面是工整的钢笔字迹,详细记录着陈默近三天的行程:前天下午乘长途汽车前往邻市,昨天一整天调查周明远残余势力的资金流向,晚上住在城郊的小旅馆,今早六点才乘车返回。长途汽车票的票根印着发车时间和目的地,酒店住宿凭证上盖着红色的公章,墨迹还带着些许晕染 —— 这是 2000 年代纸质凭证的典型特征。
“我去邻市查那个替换原料的供应商,他在邻市有个隐蔽的账户。” 陈默端起服务员送来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温水,“周明远的残余势力不止一批,那个‘眼镜哥’应该是另一股势力的头目,而且很可能也知晓重生信息,不然不会精准掐着我们的动作下手。”
张嘉豪逐页核对凭证,长途汽车票的撕边痕迹自然,住宿凭证的日期与日程表完全吻合,甚至还有一张邻市网吧的消费小票,上面的时间对应着陈默说的 “查询账户信息” 的节点。他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指尖的徽章被捏得发烫:“抱歉,是我太急躁了。”
“换做是我,也会怀疑。” 陈默笑了笑,眼底没有丝毫芥蒂,“重生者本就稀少,突然出现一个身份不明的‘眼镜哥’,任谁都会警惕。不过这也侧面说明,我们的动作已经触动了真正的核心利益,那个‘眼镜哥’急着要除掉我们。”
两人凑在桌前,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纸张的油墨味。张嘉豪拿出纸笔,快速写下豪宇包装的近期规划,划掉几个关键项目后,圈出 “高端印刷设备采购” 几个字:“我们可以设个局。”
“引蛇出洞?” 陈默立刻会意,指尖点在那几个字上,“高端印刷设备价值不菲,一旦泄露采购信息,‘眼镜哥’若想阻止我们扩张,必然会出手干预。到时候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踪迹。”
“没错。” 张嘉豪眼中闪过精光,“我会让工厂的老吴故意在行业交流会上‘酒后失言’,透露我们准备斥资五百万引进德国进口印刷设备,下周就会和供应商签订合同。同时放出风声,说设备到位后,豪宇包装的产能会翻倍,届时会抢占更多市场份额 —— 这足以刺激‘眼镜哥’动手。”
陈默补充道:“我来安排人盯着行业内的相关供应商,一旦有陌生势力接触,立刻跟踪。另外,我们得提前联系安保公司,做好防护,避免重蹈仓库被袭的覆辙。”
两人一拍即合,正准备细化计划,张嘉豪的小灵通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 “李伟” 的名字。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李伟带着焦虑的声音:“嘉豪,出事了!我的超市被人投诉了!”
“别急,慢慢说。” 张嘉豪起身走到窗边,尽量让语气沉稳,“什么情况?”
“今早一开门,就有个中年女人带着一群人来闹,说在我们超市买的牛奶是过期的,孩子喝了上吐下泻,要求赔偿十万块!” 李伟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能听到嘈杂的争吵声,“我查了进货台账,那批次牛奶根本没过期,可他们不听解释,还在超市里大喊大叫,好多顾客都被吓跑了!”
张嘉豪眉头紧锁,瞬间反应过来:“是周明远的残余势力搞的鬼,和包装厂的原料问题、仓库被袭是同一伙人!他们想通过搞垮你的超市,分散我的精力。”
“那怎么办?” 李伟急得声音发颤,“再这么闹下去,超市的生意就毁了!”
“你听我说,” 张嘉豪语速飞快,“第一,立刻把那批次牛奶的所有库存搬到仓库封存,保留好完整的进货台账和质检报告,都是纸质的,别弄丢了 —— 这是最直接的证据。第二,关闭超市大门,不让无关人员进出,避免事态扩大,但要安抚好已经在店内的顾客,承诺今天所有消费打八折,稳住口碑。第三,调取超市的监控录像,重点拍那个带头闹事的女人,还有她带来的人 —— 虽然是磁带式监控,但足够看清面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现在就去做这些,我和陈默处理完这边的事,马上过去。记住,别和他们起冲突,等我们到了再解决。”
“好,我听你的!” 李伟的声音稳定了些,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