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恺的手稿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破译出的文字让密室中的每个人脊背发凉。张仲卿的声音带着颤抖:
“地脉归流不是自然现象...是宇文恺设计的终极机关‘归墟’!当九处地脉核心全部激活,整个中原的地下水将向黄河源头倒灌!”
王铁匠脸色煞白:“这...这会引发什么?”
“江河改道,湖泊干涸。”凌素雪轻触手稿上的星图,“最多三年,江南鱼米之乡将成荒漠,而北疆...会因为地下水暴涨化为沼泽。”
陈远一拳砸在桌上:“宇文恺为什么要设下如此恶毒的机关?”
“为了惩罚。”张仲卿指着最后几行密文,“手稿说:若后世诸侯只知争鼎,不思安民,则天地共弃之。”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墙壁开裂,灰尘簌簌落下。众人冲出密室,只见夜空被诡异的绿光笼罩。
“地脉异动开始了!”韩知古指着南方天际,“看那里!”
远处的阴山山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轮廓,新的山峰隆起,旧的山谷塌陷。更可怕的是,镇北关内的水井突然喷出数丈高的水柱!
关内顿时大乱。居民惊恐地逃出房屋,战马挣脱缰绳四处狂奔。
“鸣钟!全体上城墙!”陈远厉声下令。
当众人登上城楼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整片草原如同沸腾般翻滚,新的河流在眼前形成,旧的河道迅速干涸。
地脉异动的消息很快传遍四方。
契丹王帐内,耶律阿保机拖着病体召集各部:“长生天发怒了!必须找出平息天怒的方法!”
南唐朝廷上,李昪面对各地旱涝急报束手无策:“莫非真是朕德不配位?”
而此时的镇北关,正在经历成立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关内十七口水井全部喷涌,粮仓被淹三处!”老鹰浑身湿透地汇报,“更糟的是,新形成的河流切断了通往阴山的道路!”
刘擎天独臂指着关外:“看!契丹人来了!”
果然,北方烟尘滚滚。但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不是军队,而是成千上万的契丹牧民,赶着牛羊,拖家带口。
耶律阮快马来到关下:“陈防御使!草原部族遭了灾,请求入关避难!”
几乎同时,南方也出现大量逃难的汉人流民。南北两股人潮在关外汇聚,场面一度失控。
“开关门!”陈远毫不犹豫,“所有流民一律接纳!”
韩知古急道:“我们的存粮只够支撑一个月!”
“那就省着吃。”陈远目光坚定,“传令:即日起,所有官员口粮减半,优先保障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