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久久不息。
人们脸上洋溢着激动与释然,仿佛陈洋的胜利,不仅仅是赢下了一场食戟,更是为他们心中那份对传统、对纯粹美味的坚守,正了名,扬了眉,吐了气!
评委席上,五位评委依旧沉浸在“琉璃清辉”带来的震撼余韵中,无人去动赵乾那盘虽然精致却已黯然失色的“未来鱼生”。高低立判,云泥之别,已无需多言。
古镇镇长缓缓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平复激荡的心情,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面向所有观众,朗声道:
“经我等五人一致裁定——本次‘食戟’之胜者,为‘逍遥面馆’,陈洋师傅!”
“其所作‘琉璃清辉’,返璞归真,直指本味,以至纯之心,烹至鲜之灵,实乃老夫生平仅见之绝品!此非技艺之胜,实乃……道之胜!”
“道之胜”三个字,如同洪钟大吕,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上。寻常百姓或许说不清什么是“道”,但他们能感受到那份直击灵魂的纯净与感动,能明白镇长话语中那份无以复加的推崇。
掌声再次如同山呼海啸般响起!
“陈师傅!好样的!”
“这才是我们青石镇该有的味道!”
“什么百鲜阁,滚出去!”
群情激昂,声浪几乎要将戏台的飞檐掀翻。
与这热烈场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面如死灰、呆立当场的赵乾。
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下来,额头上满是冷汗,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反复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技术……我的食材……怎么可能输……怎么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陈洋,里面充满了怨毒、不甘和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疯狂。他精心构筑的、依靠科技与“秘料”建立起来的烹饪世界观,在这一刻,被陈洋那一道看似简单到极致的清蒸鱼,轰得粉碎!
“你……你作弊!你肯定用了什么妖法!”赵乾嘶吼着,如同输光了所有赌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琉璃锦鲤……对!一定是那鱼有问题!那不是正常的鱼!”
“住口!”
一声苍老却蕴含怒意的断喝,来自评委席上的那位退役老厨师。他须发皆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赵乾,痛心疾首:
“赵乾!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输不起吗?!”
“陈师傅的鱼,乃是天地灵物,得其认可,靠的是机缘,更是纯净的心性!你心术不正,纵有万千手段,又如何能理解这等造化之功?!”
“你的菜,老朽尝了!技术花哨,味道浓烈,初入口确有冲击,但回味何在?意境何在?那强行提升的鲜味之后,留下的只有空洞与一丝令人不悦的‘挂喉’之感!你这叫美味?你这叫味觉的暴力!是对食客味蕾的蹂躏!”
老厨师的话,字字诛心,如同鞭子般抽在赵乾脸上,也将许多被百鲜阁所谓“创新菜”迷惑的食客点醒。不少人回想起在百鲜阁用餐的经历,确实常有“吃完很爽,但过后总觉得缺点什么,甚至有点腻味”的感觉,此刻恍然大悟!
“没错!我就说每次去百鲜阁吃完,总觉得喉咙不舒服,还以为是上火!”
“原来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剂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