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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游京(8)(2 / 2)

“哇塞!”夏弥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抓住了旁边路明非的胳膊,用力摇晃着,“路师兄!路师兄你看到没?听到没?这男的……这男的比你还能装逼啊!你这‘软饭硬吃’跟人家这‘孤身撼山’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路明非本来还在琢磨那第一首“骂人诗”的精妙之处,被夏弥这么一摇,差点噎住,他哭笑不得地反驳:

“喂喂喂!小师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那叫真情流露,接地气!他这……他这属于中二病晚期,妄想症发作了好吧!”

不过,路明非看向那银发青年的眼神里,也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这家伙,有点意思。

凯撒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对于这种公然蔑视豪门的态度本能地感到不悦,但同时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容小觑的锐气和实力。他低声对诺诺说:“很狂。但狂徒往往有两种结局,一是成为传奇,二是死得很快。”

诺诺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银发青年:“有意思,看来这次的比武招亲,真的什么牛鬼蛇神都吸引来了。比那些只会念稿子的家伙好玩多了。”

楚子航的表情依旧冷静,但他分析的重点不同:“他目标极其明确。第一首诗破局,第二首诗立威。他不是来凑热闹的,是来宣告存在的。”

昂热校长和副校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银发青年,其言其行,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恐怕不是易于之辈。

整个会场陷入了更深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接连两首风格迥异却都极具冲击力的诗镇住了。

台上的粟家长老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纷纷正色,低声急促地交换着意见。这个无人认识的银发年轻人,只用两首诗,就成功地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并且将他视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竞争对手。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而平稳的脚步声从三楼楼梯处传来。

这脚步声并不响亮,却仿佛带有某种奇特的韵律,让原本因银发青年之言而议论纷纷的大厅渐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楼梯口。只见一个年轻人缓步而下。他看起来非常年轻,大约二十出头,面容清秀,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他并没有穿着彰显身份的汉服或西装革履,仅仅是一身简洁舒适的深色运动服,脚上一双干净的板鞋,打扮得像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然而,他的仪态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优雅。步伐不疾不徐,脊背挺直,目光平和却深邃,扫视全场时,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他身上没有逼人的气势,却自然成为全场的焦点。

汉高、贝奥武夫等老一辈混血种皱起眉头,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从那几位原本端坐评判席、此刻却纷纷起身,面露恭敬之色的长老的反应来看,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家主。”几位长老齐声恭敬地问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开。

坐在路明非身边的粟绾也立刻收起了之前的跳脱,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小声对众人道:“我哥来了。”

路明非、昂热等人精神一振,终于见到了这位神秘的粟家年轻家主——粟侍。

粟侍先是对几位长老微微颔首,然后目光落在了舞台中央,他并没有立刻走向主桌或任何熟人,而是面向全场,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方才两首诗,我已听到,单以诗词的锋芒与气魄而论,可评甲等。”

此言一出,台下微微骚动。甲等!这可是目前出现的最高评价!然而,粟侍话锋一转: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纠正。”他的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坚定的意味,“我粟家此次,是为妹妹招亲,而非做买卖。我粟家,还没落魄到需要靠‘卖’女儿来维系家族的地步。”

他目光扫过台下那些之前诗中充满算计的家族代表,虽然语气不重,却让不少人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之所以将那三本‘帝王本纪’作为嫁妆,”粟侍继续解释道,“只是免得我妹妹将来嫁过去之后,因为娘家‘陪嫁’不够丰厚而受了婆家的委屈。至于设立擂台……”

粟侍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无奈的宠溺,“纯粹是因为我这妹妹太过活泼,我得给她找一个起码……身体结实、能挨得住打的夫婿,免得小两口闹点矛盾,我妹妹一不小心就把丈夫给拆了。”

这番话说得颇为幽默,冲淡了些许紧张气氛,粟绾在远处不满地嘟起了嘴,却引来卡塞尔众人善意的低笑。

粟侍最后总结道:“当然,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总不能儿戏。我总不能直接在门口摆个摊,挂个牌子‘抽签送老婆’吧?那样岂不是显得很滑稽,也对不住我妹妹,更对不住前来参与的诸位。”

他用一种轻松的方式,点明了招亲的严肃性,也回应了银发年轻人诗中暗讽的“权色交易”,姿态摆得很正,既维护了家族的尊严,也给了台下众人一个台阶下。

“今夜的诗会,便到此为止吧。”粟侍对几位长老吩咐道,“诸位长老,务必招待好我们的客人。”

说完,他才将目光投向银发青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人心中都莫名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对方,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掠过心头。但两人都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遍,却都否定了这个想法。粟侍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银发青年,银发青年也确信自己与这位粟家家主素未谋面。

粟侍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和地问道:“这位朋友,不知如何称呼?”

银发青年也没有故作姿态,坦然回答:“白霁霄。”

“白霁霄……”粟侍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点了点头,“好名字。夜色初晴,云霄之上。不知白兄可否赏脸,一起小酌一杯?”

白霁霄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并无不可。”

于是,在众人或好奇、或羡慕、或忌惮、或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粟侍带着白霁霄,径直走向了卡塞尔学院所在的那一桌。

这一幕,让许多人心思活络起来。

贝奥武夫,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低骂道:“哼,昂热他们看来是搭上线了!” 他身边的一个年轻族人低声附和:“家主,看来他们早就搭上线了。”

粟侍首先向昂热校长颔首致意,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昂热校长,多年未见,您风采依旧。” 两人是旧识,虽然交集不深,但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和尊重。

昂热校长优雅地起身回礼:“粟家主才是年轻有为,令人惊叹。”

接着,粟侍的目光落在了路明非身上,他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探究,微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路明非校董吧?不愧是卡塞尔学院史上最年轻的校董,也是学院唯一的S级,果然气宇轩昂,非同凡响。”

这话一出,卡塞尔这边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凯撒在一旁忍不住低声吐槽,声音刚好能让同桌人听到:“气宇轩昂?非同凡响?你确定这些词适合用在现在这个正偷偷把花生米往绘梨衣嘴里塞的家伙身上吗?”

诺诺抿嘴轻笑,夏弥则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路明非本人却似乎很受用,他赶紧把花生米塞给绘梨衣,然后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握住粟侍的手用力晃了晃:

“哎呀呀,粟家主过奖了过奖了!早就听说您年少有为,十五岁就执掌这么大个家族,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我看咱们真是相见恨晚啊!”

路明非这浮夸的表演,看得楚子航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凯撒直接扶额,副校长则嘿嘿直乐。

路明非和粟侍两人表面上互相吹捧,气氛热烈得仿佛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恨不得立刻斩鸡头烧黄纸。然而在心底,两人都在彼此审视。

路明非看着粟侍那张脸,总觉得有一丝模糊的熟悉感,似乎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中出现过,但那感觉转瞬即逝,抓不住头绪。

而粟侍则在心底默默感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尊主,万载岁月流转,我们终于再次相见了。这一世,我必将成为您的助力,而非累赘。”

一番热情的寒暄后,粟侍转向自家妹妹,语气温和:“绾绾,还不给哥哥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们?”

粟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挨个介绍:“哥,这位是学院的副校长,弗拉梅尔导师。”

“这两位是路明非师兄和他的女朋友绘梨衣。”

“这是楚子航师兄和他的女朋友夏弥师姐。”

“这是凯撒师兄和他的女朋友诺诺师姐。”

粟侍随着妹妹的介绍,一一向众人点头致意,并且毫不吝啬地送上恰到好处的赞美:

“久仰副校长大名,学院的炼金术泰斗。”

“路校董和绘梨衣小姐,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楚先生冷静沉稳,夏弥小姐活泼可爱,性格互补,很好。”

“凯撒先生气度不凡,诺诺小姐英气靓丽,加图索家未来可期。”

他的赞美真诚而不浮夸,让人如沐春风。连一向挑剔的凯撒和冷静的楚子航,都微微颔首回礼。

白霁霄也趁机再次做了自我介绍,态度平和,甚至带着点邻家男孩的腼腆,与刚才诗会上那个锋芒毕露的狂徒判若两人:“大家好,我叫白霁霄,从西安来,是个……没有家族的散人。”

他这平易近人的样子倒是让众人颇有好感。

诺诺笑着打趣:“白兄弟,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那种狂放不羁、睥睨群雄的样子,特别有范儿!恢复一下!”

夏弥也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和道:“对啊对啊,刚才可帅了!现在这样子虽然也挺好,但总觉得少了点霸气,像个乖学生。”

白霁霄闻言,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让诸位见笑了。刚才……一时口无遮拦了。”

虽然他们这一桌看似在轻松聊天,但整个大厅里,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这里。

粟家年轻家主、卡塞尔学院的核心团队、再加上一个刚刚以极端方式宣告存在的神秘散人白霁霄……这个组合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汉高那边的人低声议论着:“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说不定早就认识了!”

“那个银头发的小子,说不定就是卡塞尔安排的暗棋!”

几个小型家族的族长则忧心忡忡,觉得在这场招亲中,自己恐怕连汤都喝不上了。

粟侍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拍了拍手。一位一直候在不远处的陈长老立刻快步上前,躬身听令。

粟侍吩咐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陈长老,安排一下歌舞助兴。桌上的菜肴也有些凉了,撤下去,换上新做的,要快。再去酒窖里,取酒来,酒水管够,莫要让诸位贵客觉得我们粟家小气了。”

粟侍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一些,对全场宾客宣布:“今夜,难得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在座的各位,不醉不归!酒水管够!若有真的不胜酒力的,我粟家也有足够的床榻,定让各位贵客舒舒服服地休息!”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热烈的反响。许多原本因为诗会失利或感到被冷落的混血种,闻言都精神一振。立刻有性格豪爽的汉子高声呼应:“粟家主太客气了!”

“好!不醉不归!”

“多谢粟家主盛情!”

“粟家主客气了!”

场面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之前那种因为家主降临而产生的拘谨和紧张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很快,音乐音乐响起。侍者们迅速换上新菜。几个侍者用铺着白布的推车送来了酒,有盛在水晶醒酒器里的深红色葡萄酒,也有白色瓷瓶的茅台。开茅台的独特声响和酒香瞬间飘散开来。

副校长看着这番高效而奢华的安排,凑到昂热耳边,低声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手腕真是老练得很呐。这音乐舞蹈,美酒佳肴,看似是热情好客,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让那些竖着耳朵的家伙听清我们到底聊什么。高,实在是高。”

副校长的声音虽低,但粟侍似乎有所察觉,他微笑着亲自为在座的各位斟上酒,然后看向副校长,语气轻松而坦诚:

“副校长,您是老前辈,考虑得自然周全些。但我确实只是觉得场面有些冷了,添点热闹,让大家尽兴而已。如果有什么要紧事要与诸位谈,大可以请诸位去我的书房,那里清静安全。在这里,”他指了指周围喧闹的环境,“音乐再吵,歌舞再闹,对于有心人来说,想听总是有办法的,防不胜防。”

粟侍顿了顿,举杯向卡塞尔全体成员示意,他的声音刻意放大,保证能让邻桌的人都听得到,继续说道:

“今晚我坐在这里,真的只是以绾绾兄长的身份,与妹妹的朋友们一起坐坐,喝喝酒,聊聊天。并非是以粟家家主的身份谈什么公事或交易。所以,大家放轻松,不必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更不必担心我会给你们‘开后门’,那样对其他人不公平,也违背了我的初衷。”

粟侍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他今晚来,一是给妹妹面子,与她的朋友们认识一下,展现亲和的一面;二是一种保护,不想因为单独、正式地会见卡塞尔的人而把他们置于风口浪尖,引起其他势力的过度解读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