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凯撒放下通讯器，走到驾驶室窗前，望着港口的景象。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登货轮的人群，在某几个熟悉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开，重新投向广阔的海面。
货轮上，气氛要轻松得多。
绘梨衣、夏弥、诺诺和粟绾四个女孩凑在船舷边，兴奋地讨论着海上的活动。绘梨衣今天没抱她的轻松熊，而是背着一个可爱的海洋主题双肩包，红色的头发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在阳光下像一团火焰。
“听说大西洋这一带有很多金枪鱼！”粟绾眼睛发亮，她今天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显得活力十足，“要是能钓到一条大的，咱们就在船上开烧烤派对！”
诺诺斜靠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漫不经心地说：“得了吧，就咱们这水平，别鱼没钓到，把自己甩海里去了。要我说，老老实实待在甲板上晒太阳比较实际。”
“诺诺姐你太没追求了！”夏弥抗议道，她今天也扎了马尾，显得格外精神，“楚师兄说这一趟可能会有风浪，在甲板上晒太阳？等着变咸鱼干吧！还不如去钓鱼，至少有事做。”
绘梨衣安静地听着，忽然小声说：“明非说，海里有好吃的虾。”
她的话让三个女孩都笑了起来。
“对对对，绘梨衣说到点子上了！”粟绾一拍手，“咱们不为钓鱼，为捞虾总行了吧？我带了特制的饵料，保证能把最大最肥的虾引过来！”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诺诺挑眉。
“那当然！我可是做好功课的！”粟绾得意地扬起下巴。
女孩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艘即将远航的货轮增添了不少生气。
不远处，楚子航、老唐、小白和芬格尔四个男性则聚在甲板另一侧，讨论着更加务实的话题。
楚子航摊开一张海图，上面用红笔标注了此次航行的计划路线和几个关键坐标点。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根据最新的气象预报，未来三天航行区域天气良好，但第四天可能会遭遇一个低气压系统。我们需要做好应对风浪的准备。”
老唐看着海图，手指在某个区域划了个圈：“这一带是着名的北大西洋渔场，如果我们要进行捕捞作业，这里是最佳选择。但同时也意味着可能会有其他国家的渔船，需要注意避让和伪装。”
小白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海图上，而是望向远方的海平面，黄金瞳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渔场不是重点。关键是这个坐标点附近的水文情况。如果尼伯龙根的入口在深海，洋流、水压、水下地形都会影响我们的探索方案。”
芬格尔嘴里嚼着口香糖，靠在栏杆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要我说，最大的问题不是天气也不是渔场，是咱们这么多人怎么隐藏。三千多号人，五条船，说是海洋科考队，可哪个科考队带这么多‘学生’？要是被沿岸国家海军盯上，问起来可不好解释。”
楚子航点头：“施耐德教授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的伪装文件和应对说辞。我们对外是‘多国大学联合海洋生态研究项目’，有正式批文。只要不主动惹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希望如此吧。”芬格尔耸耸肩，忽然压低声音，“话说回来，你们觉得那个尼伯龙根里真有宝贝吗？要是白跑一趟，这么多人可都要失望了。”
小白收回目光，平静地说：“有没有宝藏不重要。验证坐标的真实性才是首要目标。”
“也是。”老唐接话，“不过既然都来了，要真是空手而归也太亏了。我倒是希望里面有点好东西，你们不搞炼金术，是不知道我的痛苦啊……。”
四个男孩相视一笑。
驾驶室内，路明非、昂热和8耐德正进行着最后的确认。
这艘货轮的驾驶室经过改装，空间宽敞，设备先进。除了常规的航海仪器外，还增设了多块显示屏，显示着各船状态、通讯频道、气象信息以及那个神秘的坐标点。
“所有人员登船完毕。”施耐德教授嘶哑的声音从呼吸面罩下传出，他面前的一块屏幕上滚动着各船报上来的人员统计，“货轮实到2097人，渔船1号318人，2号315人，3号312人，摩尼亚赫号180人。总计3229人，全员到齐。”
昂热校长站在舷窗前，望着外面蔚蓝的大海，微笑道：“真是盛大的远征。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冒险。”
路明非坐在通讯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调出了各船负责人的通讯界面：“龙德施泰特教授，凯撒，准备情况？”
“摩尼亚赫号准备就绪。”龙德施泰特教授的声音传来。
“渔船编队准备就绪。”凯撒的声音简洁有力。
路明非看向昂热，后者点了点头。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按下全舰队广播键，他的声音通过各船的扬声器传遍每个角落：
“全体人员注意，这里是。“货轮”我宣布，卡塞尔学院‘大西洋海洋生态与古文明遗迹综合考察’行动，现在正式启航。”
“重复一遍，行动正式启航。”
“各船保持队形：摩尼亚赫号前导，货轮居中，渔船1、2、3号呈护卫队形。航向东南，目标巴哈马群岛。祝各位航行顺利。”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码头上传来解缆的吆喝声。发动机的轰鸣声由低到高，螺旋桨搅动海水，泛起白色的泡沫。
五艘船只缓缓离开泊位，调整方向，向着港外驶去。
货轮甲板上，学生们涌向船舷，向着逐渐远去的迈阿密港口挥手——尽管那里并没有送行的人群。但那种启航的兴奋感依然感染了每个人。
夏弥拉着绘梨衣的手，两个女孩靠在栏杆上，海风吹起她们的长发。诺诺和粟绾在稍远的地方，指着海面上跃起的海豚小声惊呼。
楚子航、老唐、小白和芬格尔依然站在原处，但目光都投向了前方。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楚子航的专注，老唐的若有所思，小白的平静，芬格尔的懒散中透着一丝锐利——但都望向了同一个方向：大西洋深处。
渔船1号的驾驶室里，凯撒双手抱胸，看着前方破浪前行的摩尼亚赫号。
一位女同学给害上，递来一杯咖啡。
“谢谢。”凯撒接过，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前方。
摩尼亚赫号的舰桥上，龙德施泰特教授戴着船长帽，手持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他身边，几位经验丰富的执行部专员正熟练地操作着各种仪器。
而在货轮的最高层甲板，路明非和昂热并肩而立，望着逐渐开阔的海平面。
“你确定这个坐标没问题？”昂热轻声问。
“小白确认过多次。”路明非回答，“而且，就算没有宝藏，这次航行本身也有意义。让大家离开学院，经历一些不同的事情，总是好的。”
昂热笑了：“你越来越有校董的样子了，明非。”
路明非挠了挠头，那副熟悉的、略带惫懒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别，校长，我就是个赶鸭子上架的。真要说校董的样子，还得看您。”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