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们熟练地将魏藻德的上衣扒掉,将他死死按在那张巨大的木枷上,用皮索固定住他的手脚和腰部。
“魏阁老,”王之心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带着猫玩老鼠般的戏谑,
“您呐,就省省力气吧。陛下没空见您。
陛下只让咱家问您一句话,您的钱,都藏哪儿了?”
“我没有钱!我两袖清风!我是清官!”
魏藻德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那些都是诬陷,是裁赃,骆养性,你知道的,你为我做过事!你快告诉王公公!”
骆养性脸色更加难看,下意识地退后半步,避开了魏藻德哀求的目光。
“清官?”王之心嗤笑一声,从旁边书记官手里拿过一张清单,念道,
“光您府上地窖就起出白银一百八十三万两,黄金两万四千两,这还不算古玩字画,田产地契。魏阁老,您这‘清风’刮得可真是够‘沉’的啊。”
他放下清单,叹了口气:“看来,阁老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得帮您好好想想。”
他朝着行刑的番子使了个眼色。
一个膀大腰圆的番子拿起一副沉重的夹棍。
另一人将魏藻德的双脚腕套入夹棍之中。
魏藻德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扭动:“不!不要!我说,我说!我在通州还有一处别院!地窖里还有五万两银子!还有我老家……”
“哦?”王之心挑了挑眉,似乎有点兴趣,
“通州别院?具体位置?地窖入口在哪儿?”
魏藻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将地点和隐藏方式说了出来。书记官飞速记录。
“还有呢?”王之心追问。
“没了!真的没了!”魏藻德哭喊着。
王之心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看来阁老还是没想起来。动刑!”
“不——!!!”
行刑番子猛地用力收紧夹棍!坚韧的木棍和绳索死死箍住魏藻德的脚踝,巨大的压力瞬间施加在骨骼上!
“嗷啊啊啊——!”凄厉的惨嚎从魏藻德喉咙里迸发出来,他全身剧烈地抽搐,眼球暴突,额头上青筋虬起,汗水,泪水,口水混合着流了下巴。
骆养性猛地扭过头去。
他能清晰地听到骨骼在重压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停。”王之心淡淡开口。
夹棍稍松,魏藻德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
“想起来了吗?魏阁老?”王之心声音温和得像是在问候老友,
肉体的剧痛和精神的彻底摧毁,让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隐藏的财产,受贿的来源,甚至一些同僚托他隐匿的赃款,全都说了出来。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抽泣和哀求。
书记官的笔飞快地记录着,一张纸很快写满,又换上一张。
王之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或者追问一句细节。
直到魏藻德再也说不出什么新东西,只是反复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