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时候和珊姐姐一起玩闹,长大了,王珊有幸被家族送给了太师张羽,成了太师夫人,如今依旧美好,而自己后来被许配给荆州豪强之一的陈裕,却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曲至中段,琴音陡然转急。
琴弦骤断。陈夫人突然起身,拔出头上那支碧玉簪,狠狠刺向自己的咽喉!
夫人!士武惊呼上前,却已来不及。
鲜血溅在焦尾琴上,像点点红梅。
陈夫人缓缓倒下,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她最后望向太守府大门的方向,仿佛在说:
老爷,这一次,恕妾身不能从命了...
消息传到陈府时,陈裕正在清点粮仓。他呆呆地听着管家的哭诉,手中的账本啪嗒落地。
他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默默走到院中那株玉兰树下,仰头看着夜空。
第二天,五千石粮食如数运抵交州大营。
同日,陈裕悬梁自尽。
郴县士绅闻讯,无不掩面长叹。而更多的悲剧,还在这个秋夜接连上演...
与此同时,士廞带着亲兵在城中巡街,看到中意的女子就直接闯入户抢夺。城南李铁匠刚过门的妻子正在井边打水,士廞使了个眼色,士兵立即一拥而上。
“你们干什么!”李铁匠抡起铁锤冲出屋外。
士廞轻蔑地挥手:“拿下!”
数十个士兵围住李铁匠,尽管他勇武过人,终究寡不敌众,被打成重伤扔在街角。他的妻子被拖走时,凄厉的哭喊声整条街都听得见。
最令人发指的是在桂阳郡学的暴行。白发苍苍的郡学博士率领学子在孔庙前静坐,试图以圣贤之德感化这些兵痞。士廞闻讯赶来,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博士最得意的女弟子从人群中拖出。
“放开我!我是读书人!”女学子奋力挣扎。
士廞扯开她的衣襟,狞笑道:“读书人?正好让爷尝尝读书人的滋味!”
老博士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中的《论语》砸向士廞:“禽兽!圣贤之地岂容玷污!”
士廞拔刀一挥,古籍顿时被劈成两半,纸页如雪花般飘落。他对着惊恐的学子们狂笑:“什么圣贤!在这乱世,刀剑才是真理!”
短短半月间,桂阳郡已成人间地狱。赵范每日坐在被夺走的太守府偏院里,听着各地送来的急报,心如刀割。
“太守,”郡尉低声报告,“今日又有三起民女被掳,宜章县库已空,便县周老爷气绝身亡...”
赵范猛地站起,又无力地坐下。他望向窗外,夜色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和交州兵的狂笑声。这位一向以稳重着称的太守,终于忍不住伏案痛哭。
“我赵范无能,对不起桂阳百姓啊!”
而在交州军大营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士武正在清点抢来的财物,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匹和金银,满意地对士廞说:
“贤侄,这才刚开始。等到了长沙,还有更多好东西等着我们。”
士廞笑道:“叔父英明。不过...刘表那边?”
士武不屑地摆手:“刘景升?他现在求着我们呢!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尽情享受,出了事有我担着!”
夜色深沉,桂阳郡在哭泣。而在遥远的襄阳,刘表对这些暴行还一无所知。这场引狼入室的悲剧,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