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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蚀两淮烽烟录(2 / 2)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一日,淮海战役的炮火还在远处轰鸣,淮阴城却已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国民党军深知淮阴是津浦路与运河线的交汇点,一旦失守,南逃之路将被彻底截断,于是在城内布下重兵,企图负隅顽抗。特一军特战三师与苏北兵团的战士们,正沿着运河西岸悄悄集结,准备给国民党军致命一击。

1、运河设伏:截击南逃的“钢铁洪流”十二月一日深夜,特战三师二营战士苏慕远趴在运河岸边的芦苇丛里,手里的冲锋枪上膛待发。远处,国民党军的运输车队正沿着运河公路缓慢行驶,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光柱,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们不知道,前方三公里处,战士们早已布下了埋伏圈。“等车队进入射程,先打领头的卡车!”营长林墨尘压低声音,手指着前方的弯道。苏慕远调整姿势,将枪口对准领头卡车的驾驶室,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打准,不能让他们跑了。凌晨一时,车队进入埋伏圈。林墨尘一声令下,苏慕远扣动扳机,冲锋枪的子弹“哒哒哒”地射向驾驶室,啪啪啪子弹穿透玻璃直接击中领头卡车的司机应声倒下,哗啦一声挡风玻璃破碎,卡车失控撞在路边的树上,后面的车队瞬间乱作一团。

“轰隆!”埋伏在公路两侧的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在车队中间,炸起的泥土和汽车碎片四处飞溅,有的汽车碎片砸中敌人,敌人口吐鲜血倒地身亡。国民党军的士兵从卡车上跳下来,有的举着枪还击,有的四处逃窜。苏慕远跟着战友们冲出去,对着逃窜的国民党兵喊:“缴枪不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一个国民党兵举着枪想反抗,苏慕远侧身躲开子弹,同时用枪托砸向他的肩膀,国民党兵疼得惨叫一声,扔下枪就跑,没跑两步就被其他战士扑倒。

公路上,汽车的爆炸声、战士们的呐喊声、国民党兵的求饶声混在一起,成为深夜里最激烈的交响曲。 不到一小时,埋伏战结束,缴获卡车十二辆、弹药三车,俘虏国民党兵二百余人。苏慕远坐在路边,看着被俘的国民党兵低着头,有的还在发抖,心里清楚: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战斗,在淮阴城里。把顺快的卡车挂在好的卡车后面全部拉回去,战士们跳进驾驶室发动汽车,一路向根据地飞驰而去。

二>、见·城区巷战:破墙而入的“生死博弈”

十二月二日清晨,攻城战斗打响。苏慕远跟着部队从西门冲进淮阴城,街道两旁的房屋里藏着国民党兵,他们从窗户、门缝里、各种掩体里往外开枪,有的还往街上扔手榴弹,企图阻挡解放大军的步伐。“小心手榴弹!”林墨尘一把将苏慕远拉到墙角,一颗手榴弹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开,碎石子“簌簌”落在肩膀上,耳朵里“嗡嗡”作响。苏慕远缓过神来,抬头一看,二楼的窗户里正有一个国民党兵举着枪瞄准他们,他赶紧一侧身同时举枪射击,子弹穿透玻璃,国民党兵应声倒下。

部队沿着街道逐屋清剿,苏慕远和战友们用炸药包放在一个门口,“轰”炸开紧锁的房门,炸药包的冲击波将室内的国军直接掀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跟着滑落到地面,战士们冲进屋里与国民党兵展开近战。一个国民党兵举着刺刀扑过来,苏慕远侧身躲开,同时用冲锋枪顶住他的胸口,扣动扳机,国民党兵倒在地上,鲜血溅到他的裤腿上。他顾不上擦拭,继续往前冲——每多耽误一秒,就可能有战友牺牲。

在市中心的银行大楼里,国民党军一个连的兵力负隅顽抗。大楼的窗户被沙袋堵住,重机枪从楼顶往下扫射,战士们被压制在街道对面的商铺里。“必须拿下楼顶的机枪!”苏慕远主动请战,带着两个战友,从银行侧面的小巷绕到后院,顺着排水管往上爬。排水管上结着冰,滑得厉害,苏慕远的手被冰碴划破,鲜血顺着管壁往下流,他却死死抓住管子,一点一点往上挪。爬到三楼时,楼顶的国民党兵发现了他们,子弹“嗖嗖”地打在排水管上,火星四溅。

苏慕远赶紧趴在楼顶边缘,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保险栓,往楼顶的机枪阵地扔过去。“轰隆!”手榴弹炸开,重机枪声停了,他趁机爬上楼顶,对着剩下的国民党兵喊:“缴枪不杀!”国民党兵看着冲上来的战士们,有的扔下枪举手投降,有的还想反抗,被苏慕远和战友们一一制服。楼顶的机枪被缴获,街道上的战士们趁机冲进银行大楼,很快就肃清了里面的残敌。

三>、见·全城解放:军管会的“秩序重建”

中午十二时,淮阴城的枪声彻底停止。国民党军残部要么被俘,要么沿着运河逃窜,却被早已等候在下游的苏北兵团拦截,无一漏网。苏慕远站在市中心的广场上,看着战士们将“两淮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的牌子挂起来,心里满是激动——淮阴,再次回到了人民手中。

军管会的工作人员很快进驻,开始稳定社会秩序:组织战士们帮老百姓修补被炮弹炸毁的房屋;打开国民党军的粮仓,给穷苦百姓分发粮食;在街上设立治安岗亭,防止散兵游勇骚扰市民。苏慕远跟着战友们在街头巡逻,看到老百姓们重新打开商铺的门,孩子们在广场上放风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一位曾经被国民党军抓去当壮丁的青年,找到苏慕远,主动要求加入解放军:“同志,我想跟着你们打仗,把天下的坏人都消灭掉,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苏慕远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欢迎你!咱们一起,为解放全中国努力!” 虽然两淮市的建制仅存续了四个月,但这短暂的时光里,淮阴城迅速恢复了生机。工厂重新开工,学校恢复上课,运河上的商船往来如梭,这座被战争摧残的城市,在解放的曙光中,一步步走向复苏。

四>、见·烽烟回响:两次解放的历史重量

淮阴的两次解放,跨越三年时光,却同样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意义。一九四五年的胜利,终结了日伪的残暴统治,让华中解放区连成一片,为后续的解放战争奠定了坚实基础;一九四八年的解放,斩断了国民党军的南逃之路,为淮海战役的全面胜利添上关键一笔,更让两淮地区彻底回到人民手中。

沈砚秋与苏慕远,两位不同时期的战士,他们的战斗场景或许不同,却有着同样的信念——为了老百姓的安稳生活,为了国家的解放,哪怕面对死亡,也绝不退缩。徐佳标舍身堵枪眼的壮举,运河边埋伏战的冷静周旋,城区巷战的生死博弈,每一个场景,都是战士们用血肉之躯书写的英雄史诗。

如今,淮阴城早已换了新颜,“佳标门”依然矗立在城南,见证着城市的发展;运河边的芦苇丛,再也听不到枪炮声,只有商船的汽笛声在水面上回荡。但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忘记,一九四五年秋与一九四八年冬,那些为解放而牺牲的战士们,他们的名字,早已刻进了淮阴的历史年轮,成为这座城市永恒的精神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