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的水一路向北,载着归帆,也载着满身的风尘。叶天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景色从江南的烟雨朦胧,渐渐变成中原的坦荡开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慢慢松开。
傅诗涵靠在他身边,手里把玩着那朵纸花,花瓣已经有些褪色,却被她小心地夹在书页里。“不知道落雨镇的孩子们怎么样了,张秀才说要带女儿去庙里还愿呢。”
“丐帮的人会照看着的。”叶天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萧长老说,要在蛇母洲设个分舵,以后不会再让邪祟作祟了。”
船入黄河时,遇到了顺流而下的徐子陵。他站在另一艘船的甲板上,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到叶天,立刻挥手示意。两船靠近,徐子陵跳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个包裹。
“你们可算回来了。”徐子陵打开包裹,里面是些干粮和伤药,“北疆的事处理完了,寇仲那家伙被陛下留在洛阳,说是要他协助训练新兵,我便先回来找你们。”他看向傅诗涵,“江南之行还顺利吗?”
傅诗涵将纸花递给徐子陵看,笑着把归云寺和蛇母洲的事说了一遍。徐子陵听完,眉头微蹙:“看来阴癸派的余孽比想象中更顽固。对了,我在北疆听到个消息,说是西域那边又不安稳,好像有个叫‘鬼面’的组织,在暗中联络旧部,行踪很是诡异。”
“鬼面?”叶天想起归云寺的银面具,“会不会和阴癸派有关?”
“不好说。”徐子陵摇头,“这组织行事隐秘,只知道他们的人脸上都戴着青铜面具,武功路数很杂,既有阴癸派的影子,又有突厥的刀法,像是个大杂烩。”
船行月余,终于抵达长安。熟悉的城楼在暮色中矗立,朱雀大街上的灯火次第亮起,比江南的渔火更温暖,也更让人安心。傅府的下人早已在码头等候,看到两人,连忙接过行囊,笑着道:“老爷夫人念叨好几天了,就盼着你们回来呢。”
回到傅府,洗去一身风尘,坐在熟悉的庭院里,喝着傅诗涵亲手沏的茶,叶天忽然觉得恍如隔世。江南的烟雨,太湖的蛇影,仿佛都成了遥远的梦。
“对了,”傅诗涵想起什么,从箱底翻出个锦盒,里面是鲁妙子托人送来的机关图,“鲁前辈说,这是他新改进的‘连弩箭’图纸,射程比普通弩箭远一倍,让你看看有没有用。”
叶天展开图纸,上面的齿轮和机关标注得极为精巧,忍不住赞叹:“鲁前辈真是奇才。有了这连弩,以后对付邪祟,也多了几分胜算。”
几日后,叶天进宫复命。李世民正在御花园下棋,见他进来,笑着招手:“叶天,快来帮朕看看这步棋,长孙无忌老欺负朕。”
叶天走上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瞬间扭转了颓势。长孙无忌笑道:“陛下,您这是搬救兵啊。”
李世民大笑,挥手让内侍退下,脸色渐渐沉凝:“江南的事,徐子陵都跟朕说了。阴癸派的余党虽除,但西域的‘鬼面’组织,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