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没理他们。他慢慢站起身，后退半步，脚跟抵住断墙。右手悄悄摸向裤腰，那里插着那支黑笔，笔身微烫，像是在呼应什么。
他低声说：“你们吵归吵，能不能先看看头顶？”
没人听懂。
那群神识残念还在轮流开喷，有的甚至开始讨论要不要上报宗门，严查此人是否偷学禁术。
李狗蛋懒得解释。他抬头看着那道裂缝，发现紫气飘出来后，并没有落地，而是绕着辣条画缓缓打转，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另一根新辣条，轻轻放在画上。
紫气立刻变了方向，缠上辣条，一圈圈往上绕。
“有意思。”他喃喃。
就在这时，裂缝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扩大，也不是收缩，而是一种……呼吸般的律动。
每颤一次，空气中就传来一丝极细微的拉扯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另一头轻轻吸气。
李狗蛋眯起眼，心跳慢了半拍。
他知道这不是错觉。系统没报警，不代表没事。有时候最危险的东西，反而是静悄悄的。
他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裂缝扔了过去。
石子飞到离缝还有两寸的地方，突然停住，像是撞上一层看不见的膜。接着“啪”地炸成粉末，随风飘散。
围观的神识残念这才察觉不对。
“那是什么？”
“空间裂痕？不可能，吴圣刚走，天地规则怎会松动？”
“难道……真是他画出来的？”
有人不信邪，凝聚一道灵识探过去。那道光刚靠近裂缝，就被紫气卷住，猛地往里一拽，瞬间消失。
空气中只留下一声短促的闷哼。
剩下几个残念全 quiet 了。
李狗蛋拍拍裤子，蹲回原地。他盯着那道缝，手指轻轻敲着地面，一下，一下，像是在数心跳。
他知道，刚才那一笔，不只是画了根辣条。
他是把“吃辣条”这件事，连同那种满足感、烟火气、甚至嘴里那股辣味，全都塞进了画里。而系统自动把这些情绪、感知、记忆，压缩成了某种规则级的存在。
画出来的不是图像，是“真实”。
所以他不怕别人笑。笑到最后的，从来都不是嘴最硬的。
他伸手，把辣条从画上拿下来，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油沾到嘴角，他也不擦。
抬头看着那道裂缝，低声说：“这回……怕是真惹祸了。”
风刮过来，卷起几片焦叶，一片落在辣条画上，盖住了那个“好吃”的字。
另一片，轻轻搭在裂缝边缘，刚碰上紫气，就“嗤”地烧成灰，飘走了。
李狗蛋没动。他还蹲着，手指按在地上，感受着地底传来的轻微震动。
裂缝依旧悬浮，紫气缭绕，像一只睁开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