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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好犀利的问题(2 / 2)

等孙执中安排回来,崔述才又道:“走,去见一见智弘律师他们。”

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义净维那似乎早就料到崔述会来。

三人都在方丈室里等着他。

互相见过礼后,崔述先说明来意。

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义净维那则表示会全力配合他的调查,仅一点,如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绝不会‘出卖’香严师僧。

崔述一口答应了下来。

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义净维那警惕地看向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崔述大笑:“怎么,几位大师不信任我崔某人?”

密奏已经交上去,陛下迟早都会知道。他们不想‘出卖’香严师僧,那就不‘出卖’好了,等陛下的人来了,他们自然不敢不‘出卖’。

多好呀,还给他省事了呢。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原本就不轻的罪,又得再加一等了。

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义净维那互视一眼,他们岂能不知不肯‘出卖’香严师僧的行径,会让他们罪加一等?

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稳住崔述,等待昨夜派去曹州济阴县宝相寺打探香严师僧真实身份的人回来,才能凭他们所查的证据戴罪立功,以期护住东林寺其余人。

崔述猜对了,他们并非不肯相信香严师僧谋逆。

而是一旦坐实香严师僧谋逆,牵涉太大,他们不愿意因为他们的过失,而让整个寺院的人跟着他们受罪。

当初,他们并非对香严师僧的身份毫无怀疑,实在是他对佛家的各种经论都信手拈来,且见解独到,加之医术也凌驾于药师院众僧之上,让他们有了爱才之心。

堪堪派人到他入籍的宝相寺打探过后,便依了他的意愿,让他以新入寺的僧人身份,给他重新办了一套度牒。

当时谁能想到,他们的爱才之心,竟然庇护的是这样一个包藏祸心之人?

智弘律师悲苦地念了声佛号后,说道:“崔刺史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崔述向他们告了罪后,按照普通案件的调查程序,开始了他的询问。

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义净维那有问必答,只是每每问到与香严师僧身份相关的问题,便会沉默以对。

崔述撬不开他们的嘴,只能无奈地看向陶令仪,以眼神问询她是否有问题要问。

陶令仪轻轻点一点头后,学着他先前的礼节,先起身给他们告了罪,才重新跪坐下来问道:“不知几位大师是否还记得香严师僧前来东林寺,具体是在哪一日?他来那日,穿的是何衣裳?说的又是哪里的口音?”

进入方丈室后,崔述便向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以及义净维那介绍过她的新身份。初时,他们虽觉奇异,却并未怎么将她放在心上。眼下猛然听到她的话,三人心头同时一惊:好犀利的问题!

又互视了一眼后,义净维那硬着头皮答道:“香严师僧前来东林寺是九年前的阳春三月,是由我接见的他,他来时穿的就是普通的青黛泛蓝的僧衣。口音……”

按照规制,僧衣的色彩应该遵循‘三衣五色’,但实际实行的过程中,却因寺院的宗派、地域、政治背景等差异,而颜色各有不同。

香严师僧前来东林寺所穿的青黛泛蓝僧衣,就是江南道这方的寺院常穿的颜色。

关于这一点,义净维那没有撒谎,他也没有条件撒谎。

香严师僧来的那日,寺中许多人都看到了,总有记忆力强大的人,还记得他那日的情形。

至于口音,义净维那稍稍沉默了片刻,还是暗叹一口气后,如实回答道:“初来那一两年,带着些曹州那边的口音。”

曹州?

陶令仪扫见崔述的面色变了一下,知道已经有收获,朝智弘律师、慧明寺主、义净维那道了谢,不再多问。

崔述则向三人告过罪后,带着陶令仪和孙执中离开了方丈室。

在去药师院的途中,崔述低声道:“曹州曾是曹王的封地。不过曹王在十一年前,就被指与怀章太子通谋,被流放到了黔州。两年后的七月,也就是九年前的七月,曹王在黔州自尽。香严师僧虽是曹王自尽那年来的东林寺,但他是在三月就来了。”

香严师僧来东林寺的时间,与曹王被流放黔州的时间,隔着两年。

香严师僧来东林寺的时间,与曹王自尽的时间,则早了四个月。

但不管怎么说,香严师僧既带曹州口音,即便不是曹州人,也一定在曹州生活过多年。

陶令仪问:“曹州距离江州有多远?”

崔述暗自算了一下:“应该有一千三百多里路。”

陶令仪道:“不管他与曹王是否有关,都要派人前往曹州去查一查才行。”

崔述叹气,既然怀疑了他与曹王的关系,自然要派人前去暗查。就是曹州下辖六县,有名的、无名的,官寺、野寺加起来不知有多少,一个一个查下去,不知要查到猴年了。

按说以密奏的速度,陛下应该已经收到了密奏才对,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呢?

崔述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如今只希望连夜绘制的那些画像能够派上用场,或者今日能查到有用的线索吧。

香严师僧的禅房果然一览无余。

即便来之前陶令仪已经做好了准备,看到如此简陋、朴素的禅房,还是叫她拧起了双眉。

一张叠着薄被的陈旧竹床,一张摆着一套竹制茶具的条桌,四个藤编蒲团,一个放着两套浆洗得已泛白的僧衣的衣柜,一个放满医书的书架,一个陈列着各种药瓶的药橱,这就是禅房的全部。

陶令仪先检查了床、条桌、蒲团、衣柜、药橱,最后才站到了书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