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李倓高声下令。陌刀阵缓缓推进,步伐整齐划一,刀刃始终保持同一高度。冲锋的死士们刚靠近,第一列陌刀手便挥刀横扫,刀刃划过之处,死士的双腿纷纷被斩断,惨叫着摔倒在地。第二列陌刀手紧接着劈砍,将倒地的死士头颅砍下。第三列陌刀手则负责补刀,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这正是陌刀军最恐怖的“绞肉机三连击”战术:前排扫腿、中排劈身、后排补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同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死士们虽然勇猛,但在这样的战术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陌刀锋利无比,连骨头都能轻易斩断,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血肉横飞的场景,有的死士被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有的则被劈开头颅,脑浆溅满了地面。
史朝义看着自己精心组织的死士队如同割麦子般倒下,眼睛都红了。他催马冲向陌刀阵,却被李光弼率军拦住。“史朝义,你的末日到了!”李光弼手持长枪,与史朝义激战在一起。两人都是沙场老将,枪来刀往,打得难解难分。朔方军与安西军则趁机发起总攻,将剩余的叛军残兵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城头上的李怀仙见唐军势大,连忙下令打开城门,率军出城投降。他翻身下马,跪在李倓面前,双手奉上邺城的兵符与户籍册:“末将李怀仙,愿率部归降大唐,望殿下饶命!”
李倓没有理会他,目光始终盯着战场。就在这时,一名安西军弩手发现了在乱军中指挥的史承光,他悄悄举起建宁弩,瞄准史承光的胸口。“咻”的一声,破甲箭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穿透了史承光的胸膛。史承光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箭簇,鲜血顺着箭杆流下,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史朝义的方向,缓缓倒在地上。
“承光!”史朝义看到儿子倒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他猛地发力,逼退李光弼,策马冲向史承光的尸体。可刚跑出几步,就被安西军的陌刀手拦住。陌刀如林,将他团团围住,刀刃离他的身体只有寸许,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陛下,快走!”仅剩的几名曳落河骑兵拼死冲过来,用身体挡住陌刀,“末将等掩护您突围,再迟就来不及了!”他们挥舞着弯刀,与陌刀手激战,很快便被斩杀,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
史朝义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又望向城头方向——他的正妃已被李怀仙带走,生死未卜。他知道,邺城已彻底无望,再坚持下去,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他咬了咬牙,猛地调转马头,朝着北方疾驰而去,“莫州!撤往莫州!”剩余的数百名残兵紧随其后,仓皇逃窜。
“追不追?”马璘请示李倓。李倓望着史朝义逃窜的方向,摇了摇头:“不必。史朝义已是丧家之犬,莫州城小粮少,他守不了多久。先肃清邺城残敌,安抚百姓,再做打算。”
李光弼走上前来,拍了拍李倓的肩膀:“殿下决策英明。史朝义逃到莫州,正好给了我们整合兵力的时间。待休整完毕,我们兵发莫州,定能将这叛贼一网打尽。”
唐军进入邺城后,立刻展开善后工作。军医官带着士兵救治受伤的百姓,粮草官则开仓放粮,安抚民心。邺城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见到唐军进城,纷纷走出家门,箪食壶浆迎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捧着一碗热粥,递给李倓:“将军,你们可算来了。叛军在城里烧杀抢掠,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李倓接过热粥,心中感慨万千。他望着邺城残破的城墙,想起了长安的繁华,想起了那些在战乱中死去的百姓。“老人家放心,”他语气坚定,“我们一定会彻底平定叛乱,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李怀仙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忐忑。他小心翼翼地凑到李光弼身边,低声道:“李大人,末将已将史朝义的家眷妥善安置,还望大人在陛
李光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否真心归降,陛下自有判断。若敢再有二心,休怪本将不客气。”李怀仙连忙点头哈腰:“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夜色降临,邺城的灯火逐渐亮起。李倓与李光弼在节度使府召开军议,舆图上,莫州的位置被红笔圈出。“史朝义逃到莫州,必定会向范阳的残余势力求援。”李倓指着舆图,“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马璘率领,驻守邺城,防备范阳叛军增援;另一路由你我二人率领,直取莫州,务必在范阳叛军赶到之前,拿下史朝义。”
“好!”李光弼深表赞同,“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此战,定要彻底终结安史之乱的祸根!”
军议结束后,李倓独自站在节度使府的庭院中。北风卷起他的披风,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辉。他望向北方,心中默念:“史朝义,莫州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远处的军营中,士兵们正在擦拭兵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斗,陌刀的寒光在月光下一闪而过,预示着一场新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