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大巨头宣布“战术撤退”的 24 小时内，由 34 家对冲基金、11 家科技巨头、6 家军火—金融复合体组成的“猎默联盟”微信群里（他们不敢用 Sck），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一场电子哀嚎。
最先退群的是贝莱德旗下“量子边缘”基金，直接把群昵称改成“已清仓，勿扰”。
接着是洛克希德·马丁资本，甩出一张截图：其持有的 40 亿美元默言科技 cdS 头寸全部平仓，亏损 7 亿，但“避免了未知尾部风险”。
最后退群的是日本软银愿景二期，把群公告改成“愿世界和平”，然后解散了群。
没人敢指责谁。所有人都收到过同一封邮件，只是附件标题不同：
《贵司于 2025 年 3—6 月期间，通过 dark pool 通道累计做空默言科技 21.6 亿美元证据包》
《贵司向 FdA 提交虚假临床数据，以打压默言科技医疗 AI 子公司报告》
《贵司董事会成员在迪拜私人游艇上收受中东军火商 3000 万美元视频》
……
联盟像一座被抽掉钢筋的摩天楼，轰然垮塌，连灰尘都没来得及扬起。
四、香港，雨夜，白旗
香港中环，四季酒店 72 层总统套房，窗外是 6 月大暴雨，维多利亚港的霓虹被雨丝切割成模糊的光斑，像一幅被水洗过的水彩。
老奥本海默穿着深灰西装，领口别着一枚旧式宝石领针——那是他父亲 1944 年从瑞士带出的唯一遗产。他面前坐着林默，以及默言科技首席战略官沈予初、法务总监顾里。桌上没有合同，只有一壶普洱，热气在冷气机里盘旋，像不肯落地的魂。
林默先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共振：“奥本海默先生，您远道而来，想谈什么？”
老奥本海默把一只黑色真皮公文箱轻轻推过去，箱盖弹开，里面是 12 本烫金边的文件夹：皇冠基金持有的默言科技全部空头头寸的原始凭证、受益人转让协议、以及 30 亿美元本票。
“我们认输。”他说出这三个字时，仿佛有人用砂纸在他喉咙里来回摩擦，“条件随你开，只求一个——延缓公开。”
林默没有接话，只是用茶夹夹起一只薄胎瓷杯，推到老人面前。
“雨很大，先喝茶。”
老奥本海默举杯，手抖得让茶汤在杯沿晃出一圈涟漪。他突然想起 1956 年父亲带他去伦敦，第一次看见泰晤士河雾气的早晨。那时他以为，世界是一条可以被丈量、被标记、被收购的河流。如今他才知道，世界是一面镜子，你冲它龇牙，它就冲你亮出獠牙。
林默终于开口，却像宣判：
“三年。
三年内，皇冠基金不得新建任何针对默言系资产的空头或衍生品头寸；
三年内，奥本海默家族需将 60% 流动资产转入由我方托管的‘东方可持续科技基金’，投资方向须符合我方 ESG 清单；
三年内，理查德·布鲁姆参议员须公开支持《跨境数据主权与隐私法案》（由默言科技起草版本）；
作为交换，我们延缓公开 93% 材料，保留 7% 作为‘善意保证金’——若贵方违约，立即释放。”
老奥本海默闭上眼，像把最后一丝尊严也咽进胃里。
“我接受。”
他伸手与林默相握。那只曾经握过总统、国王、石油酋长的手，此刻像一块被雨水泡软的木头。
五、帕洛阿尔托，黄昏
同一时刻，亚瑟·克朗独自驱车到斯坦福大学教堂外的棕榈大道。他把车熄火，坐在长椅上，看夕阳把哥特式尖顶拉成一把燃烧的剑。
手机震动，是林默发来的唯一一句话：
“技术没有原罪，傲慢才有。
欢迎加入‘东方可持续科技基金’技术伦理委员会，任期三年，无薪。”
亚瑟盯着屏幕，忽然笑出声，笑得像哭。他想起大学物理导师的另一句话：
“真正的强者，不是让对手跪下，而是让对手在跪下后，仍愿意抬头看你。”
他回复了一个单词：
“deal.”
六、尾声：暴风雨前的宁静
北京时间凌晨一点，林默站在深圳湾总部 66 层的空中花园。城市灯火像倒悬的银河，无人机群在空中排出两行字：
“phase I: white Fg pleted.”
沈予初递给他一杯温水：“赢了？”
“赢了一局。”林默摇头，“旧王者只是退到阴影里，舔伤口。他们还会回来，带着更锋利的刀。”
他抬手，无人机群瞬间熄灭，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断电源。
“通知‘鸮’，启动 phase II——‘王座基石’。
我们要在三年内，把威慑换成规则，把规则换成秩序。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