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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洞庭诗会 惊魂初鸣(1 / 2)

第四卷 星火燎原惊文坛

第1章 洞庭诗会,惊鸿初鸣

暮春三月的洞庭湖,烟波浩渺,云蒸霞蔚。水光接天处,一碧万顷,偶有沙鸥翔集,锦鳞游泳,远山如黛,勾勒出楚地独有的灵秀与壮阔。今日的岳阳楼,比往常更添了几分喧嚣与文气。楼阁飞檐之下,彩旗招展,身着各色文士长衫的才子佳人往来如织,空气中弥漫着墨香、茶香与淡淡的湖风腥气。荆楚地区近年来最负盛名的“洞庭春望诗会”,即将在此拉开帷幕。

李沛然一袭青衫,立在岳阳楼二层的栏杆旁,凭栏远眺。他面容算不得顶顶俊朗,但一双眸子格外清亮,仿佛倒映着这八百里洞庭的云影天光。来到这个时空已有数年,历经黄鹤楼与诗仙李白的邂逅、江湖的漂泊、产业的初创,他的心性早已磨砺得沉稳内敛。然而,面对眼前这汇聚了荆楚才俊的盛会,内心深处那属于现代灵魂的不羁与属于本时代文士的功名心,依旧不免微微激荡。

“沛然兄,怎的独自在此凭栏?莫非是怯场了?”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清脆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沛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许湘云。他转过身,只见许湘云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外罩月白纱衣,发髻轻绾,斜插一支碧玉簪,既有少女的明丽,又不失商贾之家的干练。她手中端着一盏清茶,笑吟吟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湘云取笑了。”李沛然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柔荑,两人皆是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分开。他轻啜一口微烫的茶水,一股暖意自喉间滑入肺腑,“非是怯场,只是见这‘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盛景,心有所感罢了。”他下意识地引用了孟浩然的诗句,旋即意识到此时这位田园诗人或许还未写出这名篇,或者名声不显于此地,便住了口。

许湘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半句诗,美眸一亮:“‘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好大的气魄!沛然兄尚未入席,便已有佳句在怀了么?”她压低了声音,“看来今日,有些人要自讨没趣了。”

她所说的“有些人”,此刻正聚集在楼下大厅中央。为首一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身着华贵的云纹锦袍,头戴玉冠,面容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刻意营造的风流倜傥,只是那微微上挑的嘴角,总透出几分刻薄与骄矜。此人便是近来在荆楚文坛颇有些名气的崔明远,出身本地世家,诗才敏捷,尤善模仿当世名家风格,加之家族势力扶持,身边很快聚集起一帮趋炎附势的文人,隐隐有成为年轻一代文人领袖之势。

崔明远正摇着一柄描金折扇,对周围人高谈阔论:“……诗词之道,贵在传承与格律。某些乡野鄙夫,偶得一二俚句,便妄称创新,实则粗鄙不堪,坏我文坛风气,实在令人扼腕。”他虽未点名,但那目光时不时扫向二楼李沛然的方向,其意不言自明。

旁边一个瘦高文人立刻附和:“崔兄所言极是。我荆楚文风,源远流长,自屈子宋玉以降,岂容无知之辈随意篡改?听闻那人还与商贾之女往来密切,啧啧,一身铜臭,也配谈诗论文?”

议论声隐隐传来,许湘云柳眉微蹙,李沛然却只是淡然一笑,拍了拍她放在栏杆上的手背,低声道:“夏虫不可语冰,狂犬吠日,徒增笑耳。待会儿诗会见真章便是。”

他这份从容,并非全然伪装。与李白纵酒高歌、论剑江湖的经历,早已将他的眼界提升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崔明远之流的挑衅,在他眼中,不过是池塘边的蛙鸣,聒噪却无力。更何况,他胸中自有丘壑——融合了诗仙李白的飘逸豪迈与脚下这片楚地巫山云雨、湘妃泪竹的瑰丽神话,他早已为这次诗会,准备了一份“惊喜”。

辰时三刻,诗会正式开始。

主持诗会的,是致仕归乡的前礼部侍郎,德高望重的周老夫子。一番简单的开场白后,便宣布本次诗会以“春望洞庭”为题,不限韵脚,各位才子可尽情挥洒。

一时间,岳阳楼内安静下来,只闻研墨声与纸笔摩擦的沙沙声。文人墨客或蹙眉沉思,或挥毫泼墨,或低声吟哦,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而紧张。

崔明远当仁不让,第一个起身,手持刚刚写就的诗笺,朗声吟诵起来。他的诗作辞藻华丽,对仗工整,引经据典,将洞庭春色描绘得富丽堂皇,其中“烟波楼上客,皆作画中仙”一联,更是引得满堂喝彩。他得意地环视四周,尤其在李沛然的方向顿了顿,挑衅意味十足。

随后,又有几位颇有才名的文人相继呈上诗作,各有佳句,但整体气象,都未能超出崔明远之作。周老夫子捻须微笑,频频点头,显然对目前的作品颇为满意。

许湘云有些焦急地看向李沛然,却见他依旧气定神闲,甚至还有闲心欣赏着窗外掠过的一行白鹭。他面前的宣纸上,依旧是一片空白。

“沛然兄……”许湘云忍不住轻声催促。

李沛然回头,对她莞尔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莫急,好戏还在后头。”

这时,崔明远那边的一个跟班,见李沛然迟迟不动笔,以为他江郎才尽,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咦?那位据说诗才惊世的李公子,为何至今不见动静?莫非是这‘春望洞庭’的题目太难,无从下笔?还是觉得我等荆楚文人,不配欣赏您的大作啊?”

这话语极其无礼,顿时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李沛然身上。有好奇,有审视,有期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与不屑。

周老夫子也微微皱眉,看向李沛然:“这位……李公子,可是身体不适?或是尚无灵感?诗会时辰尚早,不必急于一时。”

李沛然终于站起身来,对着周老夫子躬身一礼,态度不卑不亢:“多谢周老关心。晚辈并非无灵感,只是见前人佳作,心潮澎湃,需得沉淀片刻,方能不负此湖光山色。”

他走到案前,铺开一张特制的“楚风诗笺”。这是他与许湘云产业下推出的新品,纸张边缘印有精致的湘绣缠枝莲纹样,古朴雅致。他提起那支李白赠予他的狼毫笔,蘸饱了浓墨,略一凝神,便笔走龙蛇,挥洒而下。

没有迟疑,没有停顿,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诗成,笔搁。

李沛然并未立即吟诵,而是对旁边侍立的书童低声嘱咐了几句。书童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诗笺捧起,先呈给主位的周老夫子。

周老夫子初时并未太过在意,只是习惯性地接过。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诗笺上那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洒脱不羁气息的字迹时,瞳孔骤然收缩。他先是快速浏览一遍,随即身体微微前倾,又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仔细品读起来,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捻着胡须的手指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