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李沛然和许湘云!他们万万没想到,李白会在此刻突然出现!
李沛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太白先生!您怎么来了?”
李白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沛然的肩膀:“云游四方,心有所感,知你此处有雅集,更有小人作祟,特来讨杯酒喝,顺便看看是谁在嚼舌根!”他说着,目光似笑非笑地投向已然僵住的周文渊。
周文渊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他敢在背后议论李白,只因李白远在江湖,且是戴罪之身(虽已遇赦,但在某些官员眼中仍是污点)。如今正主突然出现,那无形的压迫感与绝世风采,让他方才的指控显得无比可笑且苍白。
李白根本不理会周文渊的窘态,自顾自拿起案上的酒壶,对着壶嘴饮了一口,赞道:“好酒!有楚地之烈,亦有江汉之醇!沛然,你这雅集,酒不错,人嘛……”他环视一圈,目光在那些真正的文人身上停留,点头微笑,最后掠过周文渊及其随从,嗤笑一声,“……倒是混进来些不解风雅、满口腐臭之辈。”
他转而看向四壁的诗画,尤其在那幅《云中君》图前驻足片刻,眼中露出赞赏:“屈子辞赋,瑰丽奇崛,心怀家国。尔等后辈,能于此地,研讨楚风,追慕先贤,本是好事。何必让些禄蠹之辈,污了这清静之地?”他这话,既是肯定李沛然和雅集的意义,也是直接将周文渊之流定性为“禄蠹”、“不解风雅”。
周文渊被当面如此羞辱,脸色由白转青,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在诗仙李白面前,他那点权势和官威,仿佛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
李白又走到李沛然身边,朗声道:“沛然之诗,深得楚地山水之灵秀,亦有几分老夫的疏狂之气。更难得者,是其心正,其情真!文坛若多几个李沛然,少几个周别驾,何愁风骨不存,文脉不振?”
这话如同最终判决,彻底奠定了李沛然在荆楚文坛的正面形象与地位。
周文渊再也无颜停留,在众人或讥诮或怜悯的目光中,带着随从,灰溜溜地仓皇离去,比当日的崔明远还要狼狈百倍。
随着周文渊的离去,楚韵轩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李白的突然降临,不仅化解了一场严重的危机,更让这场“楚风雅集”拥有了传奇色彩。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激动地向李白见礼,请教诗艺。李白心情颇佳,来者不拒,谈笑风生,时而点评诗词,时而畅谈游历见闻,甚至还即兴吟诵了一首描绘荆楚风光的新作,引得满堂喝彩。
李沛然与许湘云陪在一旁,看着这盛况,心中感慨万千。许湘云低声道:“太白先生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仿佛天意一般。”
李沛然点头,但他心中却有一丝疑虑。李白云游至此,恰巧在周文渊发难时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雅集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热烈与和谐氛围中持续。李白的到来,如同给这场雅集注入了灵魂,真正实现了“楚风”与“李白韵”的完美融合与展示。经此一会,李沛然在荆楚文坛的地位再也无人能够撼动,他的诗风主张也得到了最权威的背书。
然而,在雅集临近尾声,众人沉浸在诗酒欢愉中时,李白却将李沛然拉到一旁相对安静的角落。他脸上的醉意与不羁稍稍收敛,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沛然,”李白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少见的凝重,“我此次南下,并非全然漫无目的。沿途听闻,朝中似有暗流涌动,与这荆楚之地,亦有关联。你近日风头正劲,又屡次拒绝权贵招揽,恐已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不仅仅是周文渊这等地方小吏那么简单。”
李沛然心中一紧:“先生的意思是?”
李白沉吟道:“我也只是听到一些风声,尚不明确。但你需多加小心,整理诗稿、出版文集之事,或可加速,亦需谨慎。或许……风暴将起于青萍之末。”
说完,他拍了拍李沛然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副狂放不羁的模样,大笑着回到人群中继续饮酒。
李沛然却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李白带来的警告,绝非空穴来风。周文渊的刁难只是表象,其背后,是否牵扯到更庞大的势力,更复杂的朝堂纷争?他这“星火燎原”之势,是否已惊动了更高层次的力量,从而引来了不可预测的风险?
李白口中的“朝中暗流”究竟指什么?这荆楚文坛之争,为何会与遥远的朝堂联系起来?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会是什么?李沛然要如何应对这未知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