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文不取。”
萧墨打断她的喃喃自语。
“只为你治这胎记。如何?”
“治好了,是你之幸;治不好,于你亦无损失。你,可愿一试?”
女子呆呆地望着萧墨。
这青年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并无戏谑,亦无贪婪。
“你……”她嘴唇翕动,许久,方涩声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眼前之人,于理,是擒拿她的“对头”;于情,方才还有轻薄之嫌。此刻,却说要为她这素昧平生之人,治疗这困扰她多年的痼疾?
她,实在想不明白。
“这有何难解?”
萧墨洒然一笑,目光坦然迎上那女子复杂的视线。
“姑娘,你或许不懂男子,尤其是我这般男子。当一双……嗯,姑且称之为‘人间绝品’的玉腿呈于眼前,却因一点瑕疵而不能见天日,此实乃暴殄天物,是我断然不能容忍的憾事!”
“若能亲手将这瑕疵除去,令其重焕光华,得见世人,这念头……光是想一想,便令人心潮澎湃,不是么?”
女子脸上犹带泪痕,眼神却已不再冰寒。她总觉得萧墨那笑容透着几分不正经,这理由也透着荒诞。
可不知为何,心底那丝微弱的希望,却因此悄然滋长。
“你……你当真能治?”她重复问道。
“自然,此刻便能治。”
“此刻?”
女子愕然,环顾这荒郊野岭,唯有虫鸣相伴。莫说医馆药炉,便是连盏油灯也没有,如何能治?莫不是信口开河?
然不等她质疑出口,便见萧墨伸手入怀,自贴身锦囊中,取出一方扁平小包,包内,数十枚牛毛银针静静陈列。
“你……你是医者?”
萧墨没有接话,只伸手再次按上她那裸露的右腿。女子下意识想躲,却听萧墨沉声道:“莫动,凝神静气,我要开始了。”
女子心头一颤,竟真的不再挣扎,只是别过脸去,耳根已然红透。
长这么大,还从未有男子如此触碰过她。
萧墨双手覆上那片殷红胎记所在,掌心温热,竟不疾不徐地揉按起来。
他指法奇异,力道时轻时重。
“嗯……”女子猝不及防,一声嘤咛自喉间溢出。那感觉……竟非疼痛,而是一种酸麻温热,自他掌心透入肌肤,沿着腿骨筋脉蔓延,舒适得让她险些失态。
萧墨闻声抬头:“疼?”
“不……不疼……”
女子羞得几乎将脸埋进臂弯。
“很……很舒服。”
萧墨嘴角扬了扬,不再多言。他捻起一枚银针,在指尖轻轻一搓,随即,他目光一凝。
“嗖!嗖!嗖!”
数枚银针刺入那片“赤痕”周边的数处大穴!针入三分,针尾兀自轻颤不休。
女子屏息凝神。
过往并非没有杏林高手为她施针,可皆如石沉大海,了无反应。此刻,她本也不抱多大希望。
然而,银针刺入之处,非但不觉刺痛,反而有一股温热流自针尖透入,与方才萧墨掌心传来的热意汇合,竟如百川归海,直冲那“赤痕”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