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你费心了。”
萧墨也不客气,径直上前,便当着江虞的面,动手解开自己外衫的纽绊。
“呀——!”
眼见萧墨外衫敞开,露出内里的古铜色胸膛,江虞尖叫一声,慌忙背转身去。
“坏姐夫!你……你不知羞!怎可在我面前更衣!”
萧墨故作不解:“方才不是你催促,叫我试衣么?”
“我……我是让你试,可没让你……没让你当着我的面……”江虞气得跺脚,却发现自己理亏,那话语确是出自己口。
“你又没言明不可当面,我如何得知?”萧墨一边慢条斯理地继续宽衣,一边振振有词。
“哼!”江虞自知辩他不过,只能气鼓鼓地背对着他,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心头又是羞恼,又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好了没有?”过了片刻,她耐不住性子问道。
“稍待,快了快了。”
又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方听他清朗带笑的声音:“妥了,虞儿你回头瞧上一瞧。”
“你……你若诓我,我定告诉姐姐去!”江虞嘴上威胁,心下却好奇难耐,终究还是缓缓转过身来。
目光所及,她怔住了。
并非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而是……眼前之人,着实让她眼前一亮,乃至失神。
但见萧墨已换上一袭玄色暗云纹锦缎长袍,腰束同色镶玉宽带,外罩一件鸦青色薄绒披风,领口以银线绣着简约的夔纹。他身姿挺拔,立于厅中,烛火映照下,那张本就英俊的面容,因这身华服更添几分贵气。
嘴角那抹惯有的,带着不羁邪气的笑意犹在,眸光深邃,顾盼间自有种魅力。
江虞一时竟看得痴了……
“虞儿?看傻了?”
萧墨见状心下得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江虞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对着姐夫犯起了花痴,顿时慌得手足无措。
完了完了!这般失态,定被姐夫瞧了去!日后定要被他取笑死了!
果不其然,萧墨俯身凑近,促狭笑道:“方才,可是被姐夫这‘玉树临风’给震慑住了?”
江虞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伸手将萧墨推开,强作镇定道:“胡……胡说什么!你……你哪里有潘安宋玉之貌了?半点也比不上!”
“虞儿说谎,可是会长不高的哟。”萧墨笑眯眯地,戳穿她的口是心非。
江虞被他笑得越发窘迫,索性不再理他,丢下一句“我……我不与你说了!”,便飞快地跑开了。
翌日,日上三竿,萧墨方醒。
更衣罢他换上那身新置的玄色锦袍,驾了马车,载着同样悉心打扮过的江虞,一路朝着书院而去。
今日,便是那“赏月诗会”之期。
萧墨心下早已打定主意,定要来个“惊艳亮相”,不说迷倒全场仕女,至少也要教那些眼高于顶的闺秀们,好好见识一番。
进入书院,沿途但见学子如织,仕女如云。罗裙翩翩,环佩叮当,笑语盈盈,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