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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晟器初显(1 / 2)

紫禁城暖阁内,朱棣放下手中来自倭国的厚厚战报,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对着侍立一旁的王景弘感慨道:“景弘啊,朕这几个儿子,高煦善战,高燧善谋,如今看来,老四高晟……善工善财,皆为国之大器!”

战报是汉王朱高煦与赵王朱高燧的联名奏章,详细禀报了九州已定、本州西半壁亦渐次平定的赫赫战功。但真正让朱棣眼前一亮的,是战报中多次提及的“四弟所献天津诸器,厥功至伟”,以及随战报附上的一份由朱高燧亲自核算的《倭国矿产初勘及输津清单》。

清单上罗列着触目惊心的数字:萨摩、石见等地新发现大型金、银矿脉,初步试采,月产金已达三千两,银五万两有余。更关键的是,朱高燧明确奏报:“所有开采、冶炼,皆赖四弟天津卫所造之高效钢钎、碎矿机、大型水排鼓风机及新式坩埚炼炉,效率十倍于倭国旧法。儿臣与二哥议定,为保资财安全、便于统筹,所有初步提炼之金银锭,皆直接装船,由水师护卫,北运天津卫封存,充作海事银行储备及新宝钞锚定之本。”

“好!好一个‘北运天津卫’!”朱棣龙颜大悦,“高晟这小子,在天津卫里鼓捣那些奇技淫巧,朕只当他是个喜好,没想到竟在此时此地,也能发挥如此奇效!还有这银行、宝钞之议,他当初力主之时,尚有朝臣非议,如今这真金白银一来,看谁还敢多嘴!”

王景弘也笑着躬身:“晟王爷心思奇巧,于国于民,确是实心用事。此番倭国所得,不仅充盈国库,更解了北伐钱粮之困,殿下居功至伟。”

朱棣满意地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战报中关于朱高晟贡献的部分,心中对这个小儿子的评价,不禁又拔高了几分。

倭国,石见银山矿区。

曾经宁静的山峦,如今已变成一座庞大而喧嚣的工地。无数被俘的倭国武士和平民,在手持利刃的明军和归附“倭奸”监督下,如同蝼蚁般在山体上劳作。但与以往采矿的混乱低效不同,这里的作业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秩序”。

山脚下,巨大的水轮在人工开凿的水渠驱动下缓缓转动,通过复杂的连杆机构,带动着数台由精钢打造的沉重撞锤,一下下地轰击着大块的矿石。这是根据朱高晟提供的图纸,由天津卫工匠就地改造的“水力碎矿机”。原本需要数十人耗费半天才能砸碎的矿石,在此机器下,顷刻间便化为拳头大小的碎块。

矿洞深处,不再是昏暗的油灯和简陋的镐头。天津卫特制的“蜂窝煤”灯提供了更稳定明亮的光源,矿工们手持天津钢铁坊出产的特种钢钎和铁锤,凿岩效率远超倭人旧器。遇到特别坚硬的岩层,甚至会有小剂量的“天津火药”(朱高晟指导下改进的颗粒化黑火药)进行爆破,轰鸣声吓得那些倭人监工都面色发白,直呼“雷神之力”。

矿区边缘,临时搭建的冶炼工坊更是热火朝天。数座依照天津卫模式建造的大型高炉巍然屹立,利用山势安装的巨型水排(活塞式风箱)不知疲倦地向炉内鼓入强风,炉火温度远超传统日式“踏鞴”炼炉。矿石碎块与天津运来的优质焦炭混合投入炉中,翻滚的铁水银流被导入特制的耐火砖槽道。

最核心的环节,是银的提炼。倭国传统的“灰吹法”效率低下,损耗极大。而此刻,工坊中使用的却是朱高晟根据后世记忆改进、在天津卫经过多次试验的“分银炉”和大型坩埚结晶法。富含银的铅锭被放入密闭的分银炉中鼓风加热,铅氧化渗入炉灰,留下纯度更高的银。更复杂的矿石则采用坩埚熔炼结晶分离。穿着天津卫特供石棉防护服的明军工匠(核心技术环节绝不让倭人插手)紧张地操控着流程,将闪烁着诱人光泽的银锭、金锭捞出、冷却、铸印。

“殿下真乃神人也!”一名工部派来的老匠户看着眼前景象,对负责此地技术的天津卫管事感叹,“若无天津这些机器和法门,似这般富矿,我等便是耗费十年,也未必能炼出如今一岁之银!王爷之智,深不可测!”

那天津卫管事面露自豪:“我家王爷常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天下万物,皆有其理,掌握其理,制出利器,便可事半功倍。”他指着那些运转不停的机器,“此间所出之金银,皆要漂洋过海,运回咱天津卫,那可是将来新宝钞的底气,北伐的军饷,容不得半点马虎!”

战争的破坏与新秩序的重建,总是伴随着人性的扭曲与放大。大明军队的绝对武力和高效的组织能力,在摧毁倭国旧有社会结构的同时,也催生了一种奇特而可怖的依附现象。

随着占领区扩大,朱高煦与朱高燧开始大规模招募“归附军”,即所谓的“倭奸”。起初只是用于向导、杂役,但很快,明军将领们便惊讶地发现,这些倭奸一旦被授予最基本的信任——哪怕只是发放一柄劣质刀剑,或是一块象征明军身份的布条——便会爆发出对同胞惊人的残忍和战斗欲望。

在清剿负隅顽抗的残敌时,这些倭奸往往冲在最前。他们熟悉地形,通晓方言,搜捕隐匿的武士效率极高。但其手段之酷烈,时常让见惯了沙场血战的明军老兵都为之侧目。屠村灭门,老幼不留,以其同胞之首级垒成小丘,向明军军官邀功请赏,脸上洋溢着谄媚而狂热的笑容。

一个名叫“小西丸”的倭奸头目便是典型。他原本只是萨摩乡间的贫苦渔民,因主动带路并协助明军攻破岛津家一处堡垒,被赏赐了一件明军淘汰的旧皮甲。自此,他将那皮甲视若神明,日夜擦拭,并自发组织起一支数百人的倭奸队伍,对周边进行“扫荡”。他麾下那些倭人,穿着五花八门却极力模仿明军样式的衣物,作战时嚎叫冲锋,对待曾经的领主、武士乃至平民,手段凶残至极,仿佛要通过这种极端的背叛和暴力,来斩断过去,向新主人证明价值。

“此辈,慕强凌弱,畏威而不怀德,其状……确有些病态。”朱高燧在给朱棣的密奏中冷静分析,“彼等目睹我天兵军容之盛、火器之利、甲胄之精,乃至天津器具之巧,皆匍匐战栗,目露狂热。我朝雷霆之威,既毁其旧秩序,亦释其心中恶兽。彼等以屠戮旧主为投名状,自绝后路,故只能死死依附我大明。此势,可利用以倭制倭,加速平定,然绝不可信其忠心。长久之策,仍需移风易俗,行我汉家教化,并以绝对武力控扼之。”

朱高煦的处理方式则更为直接粗暴。他充分利用这些倭奸的狂热和残忍,将其作为扫荡前锋和矿场监工,但同时也严令:“所有倭奸,必须打散编制,由我大明军官直接统领!其头目之亲眷,一律迁至博多港大营‘妥善照料’!”既用之,亦防之。

尽管朱高晟本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天津卫和京师,但他提供的“利器”和设定的“财路”,已然深刻影响了倭国的战局。汉王朱高煦与赵王朱高燧在前线通力合作,将“犁庭扫穴”政策执行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