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在第三节车厢，靠窗。可以看风景」
她这才想起，昨天随口提过自己总是买到过道的位置，看不到沿途的风景。
高铁穿过冬日原野，窗外是连绵的麦田和光秃的树林。苏晚翻开他送的书，发现扉页上除了那行致我未来的研究伙伴，愿你的正义在代码中永存，
她翻到书末，果然发现他手写的补充资料，不仅整理了相关判例，还标注了每个案例与当前项目的关联点。《教育公平的理论与实践》的夹页里更是掉出一张精心制作的选课表，用不同颜色标注出建议选修的课程，甚至在时间安排上留出了他们共同自习的空档。
列车驶过隧道，车窗倒映出她微微发烫的脸颊。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寒假漫长得分外难熬。
傍晚时分，苏晚刚到家就收到视频邀请。接通后是实验室熟悉的景象，服务器指示灯在背景里规律闪烁。
在检查设备。陆辰野将镜头转向正在运行的测试程序，明天回家。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阴影。
视频里忽然传来宋薇的声音：辰野，这份教育统计数据...镜头不经意间扫过，苏晚看见宋薇站在他身侧，手中拿着一叠文件，距离近得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臂。
稍等。陆辰野对镜头说了一句，转身去处理问题。苏晚注意到他刻意拉开了与宋薇的距离，接过文件时避开了手指接触。
这个细节让她心头微暖。结束通话后，她开始整理行李，那本《法律与科技的对话》从包里滑落，书页里飘出一张登机牌——是下周返程的机票，他用铅笔在日期上画了个圈，旁边写着：等你回来讨论新课题。
夜幕降临，窗外飘起细雪，路灯在积雪上晕开温柔的光晕。苏晚收到新的消息，是张星空照片。
照片拍摄于实验室窗外，深蓝色的夜空里繁星点点，构图精准得像是专业的天文摄影。附言很简单：
「这里的星星，和那天一样亮。下学期见」
但当她放大图片，发现窗玻璃的反光里，隐约能看见相机三脚架的影子——为了拍这张照片，他特意准备了器材。
她走到窗边，望着南方温柔的夜色。书桌上的两本书并排放着，像两个注定要交汇的世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张课程表的截图，在《教育法学》和《大数据分析》的交集处，他用红色标记了一个爱心符号。
突然开始期待，期待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期待春暖花开时，能再次站在他身边，一起看同样的星光，一起走向他们共同规划的未来。这个冬天，因为有了这份跨越南北的牵挂，变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