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朱雀泉的晨雾还没散尽,武通一行已踏上前往东泽的路途。朱灵派来的赤焰族弟子在前引路,将他们送到南岭与东泽交界的 “赤枫岭”—— 过了这道岭,再往东南走百里,便是东泽特有的沼泽地貌。临行前,朱灵将一小袋 “赤焰火种” 塞进武通手中,火种裹在赤焰木制成的木盒里,散发着温暖的红光:“东泽沼泽多瘴气,这火种能驱散湿寒,遇到邪武的阴火也能抵挡一二。碧水守脉族世代住在沼泽深处的‘碧水潭’,他们擅长操控水流,或许能帮你们找到青龙钥。”
武通握紧木盒,指尖能感受到火种的暖意,与怀中朱雀钥的淡红光交织。队伍沿着岭上的石阶前行,越往东南走,空气越潮湿,路边的草木渐渐从赤红色变成深绿色,叶片上挂着细密的水珠,偶尔有不知名的水鸟从林间掠过,留下一串清脆的啼鸣。林野背着猎弓走在最前,箭囊里除了淬过灵草汁的箭矢,还多了几支缠着赤焰丝的 “追焰箭”—— 昨夜他特意将西坡猎宗的追焰丝与赤焰草混合,能在沼泽瘴气中追踪热源:“圣子,前面就是东泽沼泽的边缘了,我能看到瘴气在翻涌,得小心脚下的烂泥,陷进去就麻烦了。”
众人顺着林野的目光望去,前方的平地突然向下凹陷,形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淡绿色的瘴气在沼泽上空盘旋,像一层流动的轻纱,将下方的景物遮得模糊不清。沼泽边缘的烂泥里,长着几株半人高的 “沼荧草”,草叶顶端泛着淡蓝色的微光,在瘴气中忽明忽暗,像是指引方向的星辰。白虎走到沼泽边,银毛被潮湿的空气打湿,鼻尖急促翕动,突然停下脚步,银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这沼泽里的灵脉不对劲,有股很淡的青光意志,和青龙钥碎片的灵韵很像…… 像是在指引我们,又像是在警惕什么。”
武通掏出青龙钥碎片,碎片立刻泛出淡蓝光,与沼泽深处的青光产生微弱的共鸣,碎片表面的纹路也随之轻轻颤动。“是青龙的意志?” 他心中一动,想起白虎之前说过青龙钥与东泽灵脉同源,“看来青龙钥的碎片就在沼泽深处,这意志或许是在提醒我们邪武的陷阱。”
苏晴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淡绿色的丹药,分给众人:“这是‘清瘴丹’,用沼荧草的汁液和雷纹草磨成的,能防瘴气入侵,还能缓解沼泽里的湿毒。大家先含一粒,进入沼泽后每隔一个时辰再补一粒。”
众人服下丹药,跟着白虎踏入沼泽。烂泥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沼荧草的微光在前方引路,淡绿色的瘴气被赤焰火种的红光驱散,形成一道短暂的安全通道。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的瘴气突然变得浓郁,沼荧草的微光也渐渐暗淡,林野突然停下脚步,猎弓对准前方的烂泥:“有东西在动!”
话音刚落,烂泥突然翻涌,几条手臂粗的黑色虫子从泥里钻出来,虫身裹着粘稠的黑液,口器里满是尖牙 —— 是 “噬灵沼蛭”,专门以武者的灵脉为食。“小心!这虫子的黑液有腐蚀性!” 苏晴喊道,同时抛出一把清瘴丹,丹药落在烂泥里,炸开淡绿色的药雾,沼蛭接触到药雾,立刻发出 “滋滋” 的声响,虫身渐渐枯萎。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水流声,伴随着清脆的哨音。林野循声望去,只见沼泽深处的瘴气中,几道淡蓝色的身影在快速移动,他们踩着水面,手中握着细长的木杖,木杖顶端泛着水蓝色的光 —— 是碧水守脉族的人!
“住手!那是噬灵沼蛭,别用蛮力!” 一道清脆的女声从瘴气中传来,一名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少女踩着水流飘到众人面前。她约莫十六七岁,腰间系着一块碧水色的玉佩,手中的木杖顶端刻着复杂的水纹,“我是碧水守脉族的凌溪,这沼泽里的沼蛭都是邪武用邪息培育的,越打越多,得用碧水术才能彻底清除!”
凌溪挥动木杖,水蓝色的光芒从杖顶涌出,形成一道水流,水流顺着烂泥蔓延,将剩余的沼蛭都卷了起来。她指尖一动,水流突然结冰,将沼蛭冻成冰块,随后冰块碎裂,沼蛭也随之化为粉末。“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东泽沼泽?邪武的人最近在沼泽里布了‘沼蚀阵’,污染了不少水源,我们族人都不敢轻易靠近深处。”
武通掏出传承令牌,令牌泛出金光,驱散了周围的瘴气:“我是武通,来自青云山脉,是武道之祖的传承守护者。我们来东泽是为了寻找青龙钥的碎片,阻止邪武激活五脉封界阵。你说的沼蚀阵,是不是用邪息污染灵脉,还藏着青龙钥碎片?”
凌溪看到传承令牌,眼中满是惊讶,急忙躬身行礼:“原来是传承守护者!族长说过,若有手持传承令牌的人来东泽,定是来救我们的!邪武的人三个月前就来了,他们在沼泽中心的‘腐泥潭’布了沼蚀阵,用邪息污染了碧水潭的水源,还抓走了我们不少族人,逼他们说出青龙钥的下落。族长说青龙钥的碎片藏在沼蚀阵的阵眼中心,只有用碧水术和传承力量才能打开,可我们几次想进去救人,都被邪武的沼蚀藻拦住了。”
“沼蚀藻?” 武通问道,想起之前在南岭遇到的蚀灵藻。
“比蚀灵藻更毒!” 凌溪皱起眉头,从怀中掏出一片黑色的藻叶,“这藻叶能在水中快速繁殖,缠住人的四肢,还能钻进经脉里,吸光人的灵脉。邪武用沼蚀藻把腐泥潭围了起来,形成一道黑色的藻墙,我们的碧水术根本穿不透。”
白虎走到凌溪身边,银眸扫过藻叶,银毛泛起淡金光:“这藻叶里混了域外邪息,和之前在断脉谷遇到的邪武石同源。沼蚀阵的阵眼应该有三个,分别对应‘水、泥、藻’,需要同时用碧水术、传承力量和灵韵压制,才能破解。凌溪姑娘,你们的碧水术能控制沼泽里的水流吗?”
凌溪点头:“可以!我们碧水守脉族能与东泽的水流沟通,只要有水源的地方,就能操控水流。族长还会‘碧水凝心术’,能汇聚所有族人的碧水术,形成强大的水流护盾,应该能挡住沼蚀藻的攻击。”
武通沉吟片刻,看向众人:“计划如下:凌溪姑娘,你先带我们去碧水潭见族长,商议如何汇聚碧水术;林野,你和赵雷去腐泥潭附近侦查,标记沼蚀阵的三个阵眼位置,注意避开沼蚀藻和邪武的巡逻队;苏晴,你用沼荧草和碧水潭的水,炼制能化解沼蚀藻毒性的‘清沼丹’,越多越好;我和白虎前辈跟着凌溪去碧水潭,了解更多邪武的布局。”
众人分工明确,凌溪带着武通和白虎向碧水潭走去,林野和赵雷则背着武器,消失在沼泽的瘴气中。碧水潭位于沼泽深处的一座小岛上,小岛周围的水面泛着清澈的碧蓝色,与周围的烂泥形成鲜明对比。岛上有几十座用竹子搭建的房屋,房屋周围种着许多碧水色的植物 —— 是 “碧水草”,能净化水中的邪息。
碧水潭的中央,一名身着水蓝色长袍的中年女子正坐在石台上,手中握着一根碧绿的法杖,闭目调息。她身边围着几名碧水族弟子,正在用碧水术净化潭中的水源。看到凌溪带着武通和白虎走来,中年女子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传承守护者?我是碧水守脉族的族长,凌月。凌溪应该跟你说了邪武的事吧?”
“族长您好。” 武通躬身行礼,“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破解沼蚀阵,夺回青龙钥碎片,救出被抓的族人。”
凌月叹了口气,站起身,领着他们走到潭边的石台旁,石台上放着一张沼泽地图,上面用黑水标记着邪武的位置:“邪武的沼蚀阵就布在腐泥潭,三个阵眼分别在潭东的‘藻墙’、潭西的‘腐泥洞’和潭北的‘水眼’。藻墙是沼蚀藻最密集的地方,腐泥洞藏着邪武的‘沼蚀使’,水眼则连接着碧水潭的水源,一旦被破坏,整个东泽的灵脉都会被污染。我们族人已经准备好碧水凝心术,但需要传承力量和四灵的灵韵配合,才能同时压制三个阵眼。”
白虎走到地图旁,银眸扫过三个阵眼的标记,突然开口:“那股青龙的意志,就是从水眼方向传来的。它在保护水眼,不让邪武污染水源,也在指引我们找到青龙钥碎片 —— 碎片应该就在水眼的底部,被青龙的意志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