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是灵魂体的“幽魂界”，他以真灵不朽之光照亮魂灵，让他们懂得“魂虽无形，亦有坚守”，在“虚实之间”找到衡点。
当楚雄离开这些世界时，每个世界的天地法则都变得柔和，生灵们的道途也愈发顺畅。而衡界的传法者们，也在这个过程中快速成长，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学习者”，而是能独立以混元之道化解冲突的“布道者”。
“夫君，你看。”赵灵儿指着衡天舟外，那里有无数细微的光丝从各个世界延伸出来，与舟身的混元祖炁相连，“后天混元大道的根须，已经扎得很广了。”
楚雄望着那些光丝，眼中闪过欣慰：“但还不够深。真正的大道生根，是让每个世界、每个生灵，都能在自己的道途上，自发地悟到‘衡’的真谛，而非依赖我们的引导。”
他看向混沌深处，那里有一片被称为“万道战场”的区域——传说中，无数古老的大道在那里交锋，胜者便能成为混沌公认的“永恒道则”。
“是时候去万道战场看看了。”楚雄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要让后天混元大道成为永恒道则，必须经得起万道的考验。”
第三章 万道交锋，混元证道
万道战场，位于混沌的最核心区域，是一片由无数大道碎片组成的虚空。这里没有天地，没有生灵，只有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道则光柱”——每道光柱都代表着一种古老的大道，有的是“杀戮”，有的是“守护”，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空间”……它们在这里永恒交锋，碰撞出的道则碎片，便是混沌中最珍贵的“道源”。
楚雄带着衡天舟驶入万道战场时，立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无数道则光柱散发的威压如同实质，不断冲击着舟身的混元祖炁，仿佛要将这“后来者”碾碎。
“好强的道则之力。”一位传法者脸色发白，他体内的法则在威压下剧烈波动，“这些大道，似乎带着‘排他性’。”
“因为它们都想成为混沌的‘唯一’。”楚雄平静地说道，“而我们的后天混元大道，恰恰是‘包容’，自然会引来它们的排斥。”
他没有退缩，操控衡天舟径直飞向战场中心。那里，有三道最粗壮的光柱：一道漆黑如墨，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是“寂灭大道”；一道金光璀璨，带着至高无上的威严，是“主宰大道”；一道翠绿欲滴，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力量，是“轮回大道”——这三道大道，是万道战场的主宰，已经交锋了亿万年。
衡天舟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三道大道的注意。寂灭大道率先发难，一道漆黑的光柱射向舟身，所过之处，空间、时间都在湮灭。
“肉身不朽，当承万劫。”楚雄一步踏出，立于舟前，不闪不避。漆黑光柱落在他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未能伤及他分毫，反而被肉身吸收，化作滋养不朽之躯的能量。
主宰大道见状，金光暴涨，无数符文组成“臣服”二字，压向衡天舟。这是一种意志层面的攻击，能让生灵从灵魂深处产生敬畏，甘愿成为主宰的附庸。
“真灵不朽，当照本心。”楚雄眉心的道种亮起，真灵之光扩散开来，将“臣服”符文尽数照亮。符文在光中扭曲、消散，露出其本质——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控制欲”，在真灵不朽的“衡”之意志面前，毫无作用。
轮回大道则化作一道漩涡，试图将衡天舟卷入其中，让其在轮回中磨灭道韵。
“大道不朽，当定乾坤。”楚雄运转天地洪炉，炉口喷出后天混元大道的道韵，与轮回漩涡碰撞。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竟被道韵牵引，化作一道温和的气流，融入衡天舟的混元祖炁中——轮回本就是“生灭之衡”，与混元大道的核心不谋而合。
三道大道的攻击都被化解，万道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所有道则光柱都停止了交锋，齐齐转向衡天舟，仿佛在审视这个“异类”。
“后天之道，也敢来此放肆？”寂灭大道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带着不屑，“我等生于混沌初开，历经亿万年交锋，方能立足于此。你这融合而成的杂道，也配称‘大道’？”
“杂道？”楚雄淡淡一笑，“寂灭道友，你可知‘灭’的尽头是什么？”
寂灭大道冷哼：“灭的尽头，是虚无，是混沌的本源。”
“非也。”楚雄摇头，“灭的尽头，是‘生’的开端。若无生，何谈灭？若无灭，生亦无意义。你只执‘灭’，却不知‘灭’需与‘生’衡，这才是混沌的本源。”
他看向主宰大道：“主宰道友，你以为‘主宰’是控制万物？实则不然。真正的主宰，是建立让万物各得其所的秩序，是‘强不欺弱，弱不怨强’的衡，而非一味的掌控。”
最后，他望向轮回大道：“轮回道友，你引生灵轮回，却不知轮回的意义，在于让生灵在一次次循环中悟透“得失之衡”。若只重“轮”而轻“回”，便成了无意义的重复；若只重“回”而轻“轮”，又会困于执念。唯有让“轮”的流转与“回”的成长相互平衡，轮回才有真正的价值。”
楚雄的声音在万道战场回荡，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撬动着古老大道固有的认知。寂灭大道的漆黑光柱微微闪烁，似在思索“灭与生”的关联；主宰大道的金光收敛了几分威压，流露出探究之意；轮回大道的漩涡则缓缓旋转，竟主动分出一缕本源道韵，融入混元祖炁中——这是认可的信号。
“一派胡言！”一道赤红光柱突然爆发，是专司“极致之火”的炎狱大道，“大道当纯粹，你这掺杂了万千法则的混元之道，不过是懦弱者的借口，不敢直面大道的锋芒！”
赤红光柱化作焚天烈焰，所过之处，连混沌气流都被点燃，直扑楚雄而来。这火焰蕴含着“焚尽一切杂质”的意志，正是混元大道的克星。
楚雄却不慌不忙，引动衡界灵泉的本源之力，同时运转肉身中的“水之不朽”道韵。只见他掌心浮现出一片温润的水光，火焰落下时，没有激烈的碰撞，反而是水光包裹着火焰，让其在其中缓缓燃烧，既未熄灭，也未蔓延——水与火在“衡”的作用下，竟形成了相互滋养的循环，火焰的温度淬炼着水光的纯净，水光的湿润又让火焰更加稳定。
“纯粹未必是强，兼容亦非懦弱。”楚雄将水火循环推向炎狱大道，“你看，火借水势可燎原而不焚尽生机，水借火势能温润而不凝滞，这便是混元之道的妙处。”
炎狱大道的赤红光柱剧烈震颤，显然被这番景象撼动。片刻后，火焰渐渐收敛，光柱中传出一声不甘的冷哼，却再未发动攻击——它虽未明说，却已默认了楚雄的观点。
接下来的千年，楚雄带着衡天舟在万道战场驻留。他没有主动挑战任何大道，只是每当有大道交锋引发法则紊乱时，便以混元之道调和；每当有新生的弱小道则被古老大道压制时，便以“三不朽”之力为其护航，引导它找到与其他道则共存的衡点。
他的做法起初引来不少嘲讽，认为他“畏战”“投机取巧”，但随着时间推移，变化悄然发生：
寂灭大道与生机大道交锋时，不再是一方毁灭、一方湮灭，而是在交界处形成了“枯荣带”——寂灭的气息滋养土壤，生机的力量催生新苗，枯与荣循环往复，反而让那片区域的道则更加稳定；
主宰大道不再强行控制其他道则，而是建立了“万道议会”，让每种道则都有表达诉求的权利，以“共识”代替“命令”，冲突率下降了七成；
就连最孤僻的空间大道，也开始与时间大道合作，在混元之道的调和下，创造出“时空锚点”，让混沌中的旅人再也不用担心迷失方向——这正是楚雄当初在仙剑世界守护的“方向感”的终极形态。
万道战场的氛围渐渐改变，从“弱肉强食”的角斗场，变成了“共生共荣”的议事厅。越来越多的大道开始主动与混元之道交融，有的献出一缕本源道则，有的分享自身演化的奥秘，甚至连最初不屑一顾的寂灭大道，也悄悄送来一块“寂灭核心”，那是能让混元祖炁更具穿透力的至宝。
“夫君，你看那边。”赵灵儿指向战场中心，那里正有一道崭新的光柱在缓缓凝聚，光柱中流淌着灰金色的光芒，交织着万千道则的影子，却又保持着独有的韵律——那是后天混元大道的道则光柱，它终于在万道战场拥有了自己的位置。
楚雄望着那道光柱，眼中没有骄傲，只有平静。他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千年期满，衡天舟准备返航时，万道战场的所有光柱竟同时躬身——这是混沌中最隆重的礼节，代表着它们承认了后天混元大道的地位，将其纳入“永恒道则”的行列。
“楚道友，真的不多留些时日？”钢核与石猛前来送行，两人身后跟着联盟的核心成员，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混元道韵，“联盟刚规划了‘万道学院’，正想请你担任院长呢。”
楚雄笑着摇头：“大道的传承，不在于一人一事，而在于每个生灵心中的‘衡’。衡界的传法者会留下几位协助学院，我该回衡界了，灵儿还在等着我种新一季的灵植呢。”
他看向赵灵儿，眼中满是温柔：“说好要陪你改良‘情之灵脉’，可不能食言。”
赵灵儿脸颊微红，轻轻点头，指尖缠绕着一缕生机道则——那是她这些年修行的成果，已能与楚雄的混元之道完美契合。
衡天舟驶离万道战场时，身后传来万道齐鸣的声响，那是所有大道在为他们送行。传法者们站在舟舷边，看着越来越远的万道光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着将混元之道继续传播下去的使命。
“夫君，接下来我们去哪？”赵灵儿靠在楚雄肩头，看着舷窗外流淌的混沌气流。
楚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回衡界。先把灵植园的‘相思藤’种下，再教孩子们‘三不朽’的基础法门。至于混沌……”他望向远方，那里有更多未知的世界在等待，“等我们的孩子们能独当一面了，再带着他们去看看。”
舷窗外，后天混元大道的光柱在万道战场中熠熠生辉，与寂灭、主宰、轮回等古老大道并肩而立，共同守护着混沌的平衡。而衡天舟留下的轨迹上，正有无数细小的光粒在萌发——那是新的道则种子，终将成长为属于每个世界自己的“混元之道”。
八万四千载的修行，从仙剑世界的守护，到衡界的开辟，再到万道战场的证道，楚雄终于让“后天混元大道”在混沌中扎下了深根。这大道没有固定的形态，却能融入万物；没有强制的法则，却能引导众生；它不强求“不朽”，却在“衡”的智慧中，自然而然地走向了永恒。
回到衡界的那个傍晚，楚雄和赵灵儿坐在灵植园的秋千上，看着夕阳为四极圣山镀上金边。远处传来孩子们诵读“三不朽”法门的声音，近处的相思藤正抽出新绿，一切都在“衡”的韵律中，安静而美好。
“夫君，你说，我们算不算完成了当年的约定？”赵灵儿轻声问，眼中映着晚霞。
楚雄想起仙剑世界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对她说“总有一天，要让所有生灵都能安稳生活”。他笑着点头，握紧她的手：“算，而且，这只是开始。”
因为混元之道的真谛，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在每一个“当下”，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然后带着这份平衡，温柔而坚定地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