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冷笑一声:“我们周老板不在船上,而且我们这是正经的粮船,哪来的私货?李大人,你这是故意找茬!”
“是不是找茬,查了就知道!”沈辞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刀疤男,“怎么?不敢让我们登船检查?难道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刀疤男被沈辞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不是不敢,只是你们这么多人登船,会影响我们装货,耽误了船期,你们赔得起吗?”
“船期耽误了,我们可以赔。”沈辞语气冰冷,“但如果真的查出私货,你和周明远,还有这艘船,都得留下!”
他说完,不再给刀疤男反驳的机会,对身后的捕快和家丁说道:“上船!仔细检查,尤其是底舱和储物舱!”
捕快和家丁们立刻涌上粮船,开始仔细搜查。刀疤男想要阻拦,却被李大人带来的捕快按住,动弹不得。他看着捕快们在船上四处搜查,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辞也跟着登上粮船,径直走向底舱。底舱里堆放着很多粮袋,散发着粮食的清香,但沈辞还是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之前在暗门通道里闻到的一样。
“把这些粮袋挪开!”沈辞对身边的捕快说道。
捕快们立刻动手,把粮袋一个个挪开。挪到最里面时,一块木板露了出来,木板上有几个铁环,看起来像是一个暗格的盖子。沈辞示意捕快停下,自己走上前,用力拉起铁环。
木板被拉开,里面果然是一个暗格,暗格里堆放着十几个木箱。沈辞打开一个木箱,里面赫然是一把把锋利的长刀,还有一些弓箭和弩箭——果然是兵器!
“李大人,你看!”沈辞喊道。
李大人连忙走过来,看到木箱里的兵器,脸色大变:“居然真的藏了兵器!周明远好大的胆子!”
刀疤男看到兵器被找到,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匆匆跑过来:“李大人,沈姑爷,我们在储物舱里找到了周明远!他想从船尾跳河逃跑,被我们抓住了!”
沈辞和李大人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沈辞走到刀疤男面前,蹲下身,语气冰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些兵器是谁的?你们要运去临江府给谁?”
刀疤男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这些兵器……是王怀安的。我们只是帮他运货,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沈辞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王怀安为什么要这么多兵器?你们和他还有什么勾结?说!”
刀疤男被沈辞的气势吓住,身体微微发抖:“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按周老板的吩咐做事,周老板让我们把兵器运到下游,交给王怀安的人,其他的事情,他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沈辞知道再问下去,刀疤男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对李大人说道:“李大人,先把刀疤男和周明远带回官府审问,船上的兵器也一并查封。至于下游的王怀安,我们得赶紧派人去通知临江府的官府,让他们在下游拦截王怀安的船。”
“好!我这就安排!”李大人立刻吩咐捕快,把周明远和刀疤男押下船,又让人把船上的兵器搬下来,登记造册。
沈辞站在粮船上,看着捕快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周明远和刀疤男被抓了,粮船上的兵器也被查封了,但王怀安还在逃,而且他们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苏清鸢走到沈辞身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沈辞,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们先回府处理一下吧。”
沈辞低头看了看伤口,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现在周明远和刀疤男被抓了,我们得赶紧回府,看看从他们嘴里能不能问出更多关于王怀安和柳姨娘的线索。”
苏清鸢点了点头,不再多劝,只是默默地帮沈辞整理了一下衣袖,遮住伤口。
一行人押着周明远和刀疤男,带着查封的兵器,往官府方向走去。东码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围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沈辞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心里盘算着——周明远既然和柳姨娘有书信往来,说不定知道柳姨娘背后的势力,只要撬开他的嘴,就能离真相更近一步。
回到官府,李大人立刻让人把周明远和刀疤男分别关进大牢,然后提审周明远。沈辞和苏清鸢则在一旁旁听。
周明远被押进审讯室时,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再也没有了往日粮行老板的从容。李大人坐在公案后,一拍惊堂木:“周明远!你可知罪?”
周明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李大人,我……我知罪!我不该私运兵器,不该勾结王怀安……”
“你不仅私运兵器,还和柳姨娘勾结,意图谋害苏老爷,吞并苏府财产!”李大人厉声说道,“说!柳姨娘为什么要谋害苏老爷?你们和王怀安到底是什么关系?王怀安现在在哪里?”
周明远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李大人,我和柳姨娘只是生意往来,我从来没想过要谋害苏老爷啊!是柳姨娘逼我的,她拿着我贪墨粮行公款的证据威胁我,让我帮她传递书信,帮她运东西,我也是没办法啊!”
“柳姨娘让你运什么东西?”沈辞开口问道,“那些书信,都是写给谁的?”
周明远抬头看了看沈辞,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柳姨娘让我运的,都是一些金银珠宝,说是要送给她在京城的亲戚。那些书信,也是写给她京城亲戚的,具体写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帮她传递而已。”
“你在撒谎!”沈辞眼神锐利地盯着周明远,“柳姨娘的亲戚在京城?为什么她不通过正规渠道送信,反而要让你这个粮行老板传递?而且,你私运兵器,勾结王怀安,难道也是柳姨娘逼你的?”
周明远被沈辞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李大人见状,一拍惊堂木:“周明远!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本官对你用刑!”
周明远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我说!我说!那些书信,不是写给柳姨娘京城亲戚的,是写给……写给宁王的!”
“宁王?”沈辞和李大人同时一惊。宁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一直驻守在南方,向来安分守己,怎么会和柳姨娘扯上关系?
周明远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柳姨娘说,她是宁王的远房表妹,这次来县城,是奉了宁王的命令,要在县城里发展势力,为宁王招揽人手。王怀安是宁王的人,我私运的兵器,也是要送给宁王的……”
沈辞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柳姨娘的背后,居然是宁王!宁王要在县城发展势力,招揽人手,难道是想谋反?
“你说的都是真的?”李大人脸色凝重,“柳姨娘还有没有跟你说过其他关于宁王的事情?比如宁王的具体计划,还有哪些人是宁王的人?”
周明远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柳姨娘对我很防备,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说,只是让我帮她做事。我也是今天被抓了,才敢把这些说出来……”
沈辞看着周明远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他和李大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宁王身为皇亲国戚,居然暗中发展势力,私藏兵器,这可不是小事,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大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