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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槐巷探玄机(1 / 2)

夜色如墨,京城内城的街巷渐渐沉寂,唯有巡夜士兵的甲叶摩擦声与梆子声在夜色中交织,偶尔划破静谧。沈辞立于废弃宅院的破窗前,目光透过稀疏的树影,落在东南方向——那里正是槐树巷的方位,此刻想必已是戒备森严,如铜墙铁壁般难以靠近。他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刀的刀柄,眼底翻涌着算计的暗芒,既有对局势的冷静研判,更有对破局的胸有成竹。

“侯爷,夜深了,您要不要歇息片刻?”阿乞将刚温好的粗茶递过来,茶汤浑浊,却带着些许暖意。他后背的伤口经金疮药涂抹后已缓解不少,只是眉宇间仍难掩对未知的忐忑,毕竟明日便要直面槐树巷的险境,那里不仅有丞相的重兵,更有那位神秘的机关高人。

沈辞接过茶碗,却未饮,只是放在窗台上,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今夜无眠,正好养精蓄锐。明日去槐树巷,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转头看向阿乞,目光锐利如刀,“你虽懂王家机关的皮毛,却未必能一眼识破先祖设下的迷局,明日切记紧跟我身后,无论看到什么异常,都不可擅自行动——丞相请来的那位高人,或许比我们想象中更棘手。”

阿乞重重点头,将沈辞的叮嘱牢牢记在心底。他知道,自己此刻能做的,便是绝对服从,不给沈辞添乱,更要尽力回忆与王家相关的零碎记忆,或许哪一点便能成为破解机关的关键。

天刚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沈辞便已唤醒阿乞。两人简单洗漱,换上了更为破旧的布衣,沈辞甚至在阿乞脸上抹了些灰,将他伪装成自己的跟班,两人看上去便如一对四处乞讨的流浪汉,毫不起眼。收拾妥当后,沈辞拎起墙角的破麻袋,里面装着些残羹冷炙,看似是乞讨所得,实则藏着短刀与几块备用的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走吧。”沈辞率先走出废弃宅院,木门在身后发出“吱呀”的声响,随后被轻轻合上,巨石依旧顶在门后,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两人沿着僻静的胡同穿行,避开早起巡逻的士兵,一路朝着槐树巷方向挪动。越靠近槐树巷,周围的气氛便愈发凝重,原本该热闹起来的街巷,此刻却行人寥寥,偶尔出现的百姓也皆是行色匆匆,眼神中带着惶恐,显然是被近日的搜查搞得人心惶惶。

距槐树巷还有半条街时,沈辞拉着阿乞拐进一处破败的院落,院内杂草丛生,一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恰好能遮挡视线。他趴在墙角,撩起破旧的窗纸,目光精准地落在槐树巷的入口——那里站着四名手持长枪的士兵,盔甲鲜亮,眼神警惕,对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都仔细盘问,甚至搜身。而巷口两侧的店铺,看似正常营业,实则每一家店铺的掌柜或伙计,眼神都带着审视,显然是丞相安插的眼线。

“比想象中更严。”沈辞低声道,眼底却无丝毫慌乱,反而闪过一丝玩味,“不过,越严越好,越能说明他们心虚,也越能证明槐树巷的密室里,藏着他们最忌惮的东西。”他转头看向阿乞,“你仔细看,槐树巷的巷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比如石刻、老树,或是与王家玉佩纹路相似的图案?”

阿乞顺着沈辞的目光望去,仔细打量着槐树巷入口的每一处细节:青石板路延伸至巷内,两侧是青砖灰瓦的民居,巷口左侧有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桠遒劲,树龄看上去足有上百年;右侧则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墩,石墩上布满青苔,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些模糊的纹路,只是年代久远,难以辨认。

“侯爷,那石墩……”阿乞指着右侧的石墩,语气带着不确定,“上面的纹路,好像和我玉佩上的一部分有点像,只是太模糊了,我不敢确定。”

沈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在石墩上停留片刻,心中已有计较:“那石墩定不简单,王家先祖向来喜欢将机关线索藏在显眼却不易察觉之处,这石墩日日立于巷口,反倒不会引人怀疑。等会儿我们设法靠近,你再仔细辨认。”他顿了顿,又看向那棵老槐树,“还有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若是中空,极有可能藏着机关的启动点,只是眼下人多眼杂,不便细看。”

话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几名玄影组织的黑衣人簇拥着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老者走来。那老者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眼神深邃,步伐稳健,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看上去仙风道骨,却隐隐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那位便是丞相请来的机关高人?”阿乞压低声音,眼中满是警惕。

沈辞眼神一凝,缓缓点头:“想必是了。看他腰间的木盒,里面大概率装着破解机关的工具,或是丞相给的相关线索。此人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绝非等闲之辈,我们需得格外小心。”他看着老者在士兵的护送下走进槐树巷,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有意思,丞相倒是找了个像样的对手,不过,对手越强,赢起来才越有滋味。”

待老者身影消失在巷内,沈辞拉着阿乞走出破败院落,装作漫无目的的流浪汉,慢慢朝着槐树巷口挪动。走到巷口不远处时,一名士兵立刻上前拦住他们,语气严厉:“站住!此处戒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快滚!”

沈辞连忙低下头,装作惶恐的样子,声音沙哑:“官爷,我们……我们是讨饭的,只是路过,路过而已……”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将怀中仅剩的半块干粮塞给士兵,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士兵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收下了干粮,挥挥手不耐烦道:“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再不走,打断你们的腿!”

“哎,谢谢官爷,谢谢官爷!”沈辞连忙拉着阿乞,看似慌乱地朝着巷口右侧退去,恰好停在那尊石墩旁。他故作踉跄,伸手扶住石墩,指尖趁机在石墩表面轻轻摩挲,感受着上面模糊的纹路——果然与阿乞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只是纹路断断续续,像是被人刻意破坏过,又像是需要特定的角度或光线才能看清全貌。

与此同时,阿乞也趁机弯腰,装作系鞋带,目光紧紧盯着石墩上的纹路,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玉佩上的完整纹路,试图将两者拼接起来。突然,他心中一动,指着石墩侧面一处极为隐蔽的凹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侯爷,这里有个凹槽,形状和我玉佩上的一块凸起刚好吻合!”

沈辞心中一喜,却并未表露,只是继续装作惶恐的样子,拉着阿乞慢慢后退,远离了巷口士兵的视线。两人拐进一条小巷,确认无人跟踪后,沈辞才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果然不出所料,那石墩便是开启密室的关键之一,而你的玉佩,便是钥匙。只是眼下槐树巷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无法靠近石墩,更别说用玉佩启动机关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乞焦急道,“那位机关高人已经进去了,若是他先找到密室入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别急。”沈辞抬手示意他冷静,指尖轻轻敲击着墙壁,脑海中飞速盘算着,“丞相多疑,定然不会完全信任那位机关高人,定会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甚至设下陷阱,防止他私吞密室中的东西。而那位高人,既然有本事被丞相请来,自然也不是傻子,定会提防丞相的算计,两者之间,本就存在间隙。”他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我们要做的,便是利用这间隙,挑拨离间,让他们互相猜忌,自乱阵脚,届时,我们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阿乞似懂非懂:“可我们该如何挑拨?我们连靠近他们都难。”

“无需靠近。”沈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流言,往往是最锋利的武器。丞相最忌惮的,便是有人背叛他;而那位机关高人,最在意的,想必是自己的名声与性命。我们只需散布消息,说那位高人已找到密室入口,却意图私吞密室中的宝物,暗中与第三方勾结,不愁丞相不起疑心。”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再添一把火,说王家遗孤手中的玉佩,并非开启密室的唯一钥匙,那位高人手中,也藏着另一半钥匙,丞相为了独吞宝物,定会对高人痛下杀手。如此一来,高人心中必定惶恐,对丞相心生戒备,两人之间的信任便会彻底崩塌。”

阿乞闻言,眼中顿时亮了起来:“侯爷英明!这样一来,他们内斗,我们便能趁机寻找机会,潜入槐树巷,启动机关,打开密室!”

“不错。”沈辞点点头,语气却依旧沉稳,“不过,此事需得做得隐蔽,不能让人察觉是我们散布的流言。我们可以联系暗桩,让他们在市井中悄悄传播,再让一些与丞相有仇怨的势力推波助澜,不出一日,这流言便会传遍京城,传到丞相耳中。”

两人正商议间,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的呵斥声与百姓的哭喊声。沈辞神色一凛,拉着阿乞躲到巷尾的柴堆后,透过柴堆的缝隙望去,只见几名玄影组织的黑衣人正将一名中年男子拖拽着走过,那男子奋力挣扎,口中大喊:“我没有勾结王家遗孤!是你们冤枉我!丞相大人,我是冤枉的!”

黑衣人却不为所动,一拳砸在他脸上,男子顿时口鼻流血,再也说不出话来,被强行拖走,消失在巷口。周围的百姓吓得纷纷关门闭户,大气不敢出。

沈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丞相已是草木皆兵,稍有怀疑便大肆抓人,这般滥杀无辜,只会失尽人心,加速败亡。我们的流言,来得正是时候。”他拉着阿乞,“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废弃宅院,联系暗桩安排流言之事,再伺机观察槐树巷的动静,等待最佳时机。”

两人一路避开巡逻的士兵与黑衣人,辗转回到废弃宅院。沈辞立刻让阿乞在院内警戒,自己则来到院外的一棵老树下,对着树干轻轻敲击了三下——这是与暗桩的另一处联络暗号。片刻后,一名樵夫打扮的汉子从树林中走出,看到沈辞,立刻上前躬身行礼:“侯爷。”

“有两件事要你去办。”沈辞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第一,立刻散布流言,就说槐树巷的机关高人已找到密室入口,意图私吞宝物,暗中勾结第三方势力;第二,再散布另一条流言,说开启密室需要两把钥匙,王家遗孤手中一把,那高人手中藏着另一把,丞相为独吞宝物,已暗中下令,待高人破解机关后便将其灭口。记住,流言要散布得自然,让不同身份的人传播,切莫留下痕迹。”

樵夫心中一惊,随即了然,连忙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保证今日之内,让流言传遍京城。”

“去吧,注意安全。”沈辞叮嘱道,看着樵夫消失在树林中,才转身回到院内。

阿乞迎上来,眼中满是期待:“侯爷,暗桩已经去办了?”

“嗯。”沈辞点点头,走到院中那棵老槐树下,仰头望着树干上的刻痕,“接下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不出三日,槐树巷必生变故。在这之前,你需得尽快回忆王家先祖留下的关于机关的记忆,尤其是槐树巷密室的相关细节,哪怕是一丝一毫,都可能关乎成败。”

阿乞重重颔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儿时零碎的记忆——父亲曾给他讲过王家先祖的故事,说先祖擅长机关秘术,曾在槐树巷设下一座绝世密室,里面藏着王家的传承与秘密,而开启密室的关键,除了玉佩,还与“天时地利人和”有关。只是当时他年纪尚幼,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那些话中,或许藏着破解机关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