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阿乞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侯爷,我父亲曾说,开启密室,需得顺应天时,借助地利,再凭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可我实在不明白,这‘天时地利人和’具体指什么。”
沈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天时,或许是指特定的时辰,比如月圆之夜、破晓之时;地利,便是槐树巷的地理环境,比如那棵老槐树、石墩,或是巷内的某一处建筑;至于人和……”他看向阿乞,眼底闪过一丝明悟,“或许便是指你——王家遗孤,唯有王家血脉之人,才能真正启动机关,这便是‘人和’。”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那位机关高人即便再厉害,没有王家血脉,没有完整的玉佩,即便找到了密室入口,也未必能开启。丞相急于求成,请来高人,却忽略了王家机关的核心在于血脉传承,这便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阿乞眼中渐渐有了光芒:“这么说,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时辰,借助槐树巷的地利,再加上我,便能开启密室?”
“大概率是这样。”沈辞点点头,语气却依旧谨慎,“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丞相请来的高人或许也能猜到其中一二,说不定正在暗中寻找天时与地利的关键。我们必须赶在他之前,摸清这些细节。”
接下来的两日,沈辞与阿乞便蛰伏在废弃宅院,一边等待流言发酵,一边让暗桩不断传回槐树巷的动静。据暗桩回报,流言已在京城悄然传开,丞相果然起了疑心,暗中派人监视那位机关高人的一举一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高人虽仍在破解机关,却明显放慢了进度,处处提防着周围的人。
而槐树巷的戒备,也因流言变得愈发森严,丞相不仅加派了士兵,更是让玄影组织的核心成员亲自坐镇,势要将密室宝物牢牢掌控在手中。
第三日清晨,天刚破晓,暗桩传来急报:那位机关高人在槐树巷内发现了一处疑似密室入口的暗门,却并未立刻禀报丞相,而是独自在暗门旁徘徊许久,似在犹豫。丞相得知后,疑心更重,已亲自带人前往槐树巷,看样子是要亲自监督。
“机会来了。”沈辞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丞相亲自前往,必然会与那位高人正面交锋,两人之间的矛盾定会彻底爆发。我们现在就去槐树巷,趁他们内斗之际,寻找开启密室的时机。”
两人立刻收拾妥当,再次伪装成流浪汉,朝着槐树巷疾驰而去。此刻的槐树巷,已是人声鼎沸,丞相带着大批士兵与黑衣人,面色阴沉地站在那棵老槐树下,而那位机关高人则立于一旁,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戒备。
“李道长,听闻你已找到密室入口,为何不立刻禀报?”丞相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高人,“莫非,你真如流言所说,意图私吞密室中的宝物?”
被称作李道长的高人淡淡一笑,拂尘轻挥:“丞相说笑了,老道奉丞相之命破解机关,自然会将密室宝物双手奉上。只是这暗门开启极为凶险,老道需得仔细勘察,确保万无一失,以免损坏宝物,届时反倒辜负了丞相的信任。”
“是吗?”丞相冷笑一声,显然不信,“本相看你是心怀不轨,想拖延时间,等待同伙接应吧?来人,将他拿下,仔细搜查,看看他身上是否藏着私吞宝物的证据!”
周围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就要捉拿李道长。李道长眼神一冷,拂尘一挥,几道银针从拂尘中射出,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丞相这般不信任老道,老道便是有心效力,也难啊。”李道长语气冰冷,“这密室机关精妙,若非老道,旁人再无破解之法。丞相若是执意如此,老道便就此离去,任凭这密室永远尘封。”
丞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深知李道长所言非虚,若是没有李道长,想要打开密室难如登天。可流言入耳,他又实在难以完全信任李道长。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沈辞拉着阿乞,趁乱混入人群,悄悄靠近老槐树与石墩。
沈辞目光快速扫视四周,只见老槐树下的地面上,有一块青石板与其他石板颜色略有不同,上面刻着细微的纹路,与石墩上的纹路隐隐呼应。而此刻,天边的朝阳恰好升起,第一缕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桠,落在那块青石板上,石板上的纹路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天时到了!”沈辞心中一动,拉着阿乞悄悄来到青石板旁,低声对阿乞道,“快,取出玉佩,放在石墩的凹槽里,同时用手按住这块青石板上的纹路,切记,不可分心!”
阿乞立刻取出怀中的玉佩,按照沈辞的吩咐,快步走到石墩旁,将玉佩嵌入凹槽——玉佩与凹槽严丝合缝,仿佛天生一体。与此同时,他伸手按住青石板上的纹路,一股微弱的暖流从玉佩与青石板同时传来,顺着他的指尖蔓延至全身。
突然,大地微微震动,老槐树的树干发出“咔嚓”的声响,树干中间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隐约有微光从里面透出。而石墩也随之转动,露出下方的台阶,直通入口深处。
“密室开启了!”周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包括丞相与李道长。
丞相又惊又喜,厉声喝道:“快,拿下密室入口,宝物是本相的!”
李道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冷哼一声,身形一晃,便朝着密室入口飞去:“丞相想独吞?未免太贪心了!”
两人顿时混战在一起,士兵与黑衣人也乱作一团,互相厮杀。沈辞趁机拉着阿乞,趁乱钻进密室入口,身后的树干缝隙缓缓闭合,将外面的厮杀声隔绝开来。
密室之内,并非漆黑一片,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座石棺,石棺两侧立着两座石俑,石俑手中握着长剑,神情肃穆。石室的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与图案,正是王家的机关秘术与家族传承。
而石棺前方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锦盒,锦盒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显然里面便是那足以扳倒太子与丞相的关键证据。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却并未立刻上前,而是警惕地扫视着石室的每一个角落——王家先祖心思缜密,密室之内定然也设有机关,不可贸然行事。他看向阿乞,语气凝重:“小心脚下,跟着我的脚步走,切莫触碰任何东西。”
阿乞紧紧跟在沈辞身后,目光却被墙壁上的文字与图案吸引,那些文字与图案,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他脑海中尘封的记忆渐渐苏醒,关于王家的机关秘术,关于家族的荣耀与冤屈,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沈辞沿着石室边缘,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避开地面上看似普通却暗藏杀机的地砖,目光最终落在石棺前方的锦盒上。他能感觉到,锦盒周围并无明显的机关陷阱,想必是王家先祖为了保护核心证据,特意将机关设在了入口与石室各处,而非锦盒本身。
就在他准备上前取下锦盒时,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石块纷纷掉落,石室的出口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显然是外面的人试图强行破开密室入口。
“不好,他们要进来了!”阿乞脸色一变。
沈辞眼神一沉,不再犹豫,快步走到石台前,一把取下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卷泛黄的卷轴,上面记录着太子与丞相之父当年勾结外敌、陷害王家、意图谋反的罪证,字字句句,皆是铁证。
“有了这个,足以扳倒他们!”沈辞将卷轴收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走,从密道离开!”
他记得王家先祖曾在密室中设有备用密道,以备不时之需。根据墙壁上的图案提示,沈辞很快找到了密道入口——就在石棺后方的墙壁上,只需按动石俑手中的长剑,墙壁便会裂开一道暗门。
沈辞按动长剑,墙壁果然裂开,露出一条狭窄的密道。他拉着阿乞钻进密道,身后的暗门缓缓闭合,再次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密道内阴冷潮湿,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两人沿着密道一路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
走出密道,竟是京城外的一处山林,远离了内城的纷争。沈辞回头看了一眼密道入口,眼中闪过一丝腹黑的笑意——丞相与李道长就算破开密室,也只能找到一座空棺与墙壁上的机关秘术,而真正的关键证据,早已落入他手中。
接下来,便是如何利用这份证据,联合朝中忠良,彻底扳倒太子与丞相,为王家洗刷冤屈,还天下一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