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沈辞沉声喝问,同时长剑出鞘,直指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月光落在他脸上,竟是一名太监,正是白日里在皇宫角落瞥见的那名阴鸷太监!
太监手中拿着一个锦盒,看到沈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镇北侯果然敏锐,竟看穿了我们的计谋。”
“你是谁?为何要杀宫女,盗取何物?”沈辞语气冰冷,剑尖依旧直指太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不能落在你手里。”太监晃了晃手中的锦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太后老糊涂了,以为我们是来救她的,却不知,我们真正要的,是她藏在这偏殿的东西。如今东西到手,镇北侯,后会有期!”
说罢,太监身形一闪,便朝着殿外掠去,速度极快。沈辞怎会让他得逞,立刻提剑追了上去,口中大喝:“留下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在冷宫内展开追逐。太监的身手竟丝毫不逊于沈辞,辗转腾挪间,总能巧妙避开沈辞的剑锋。沈辞心中暗自诧异,这太监的武功路数,阴柔诡谲,不似中原武学,倒像是西域的邪门功夫。
追至冷宫庭院,激战中的黑衣人与暗卫见状,立刻分出几人前来阻拦沈辞。沈辞冷哼一声,长剑挥舞,剑气纵横,几名黑衣人瞬间便被斩杀。但就在这耽搁的片刻,那名太监已掠至宫墙边,纵身一跃,便要翻墙而去。
“想走?”沈辞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手腕一翻,一枚银针从袖中射出,精准命中太监的小腿。
太监腿弯一麻,身形不稳,从墙上摔了下来,手中的锦盒也掉落在地。沈辞趁机上前,一脚踩住太监的手腕,长剑抵住他的脖颈:“说,锦盒里是什么?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太监脸色惨白,却依旧咬牙道:“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东西!”说罢,他猛地用力,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沈辞皱眉,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已经死亡,便弯腰捡起地上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枚虎符,还有一封密信。虎符并非完整,只有一半,而密信上的字迹潦草,内容却让沈辞心头一震——上面记载着太后与西域某个部落的约定,以一半虎符为信物,待她掌控朝政后,便割让边境三城,换取部落的兵力支持。
“原来如此。”沈辞冷笑一声,心中了然。太后竟早已勾结了西域部落,难怪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谋逆。而这伙黑衣人,想必就是西域部落派来的,目的是取回这半枚虎符和密信,防止泄露他们与太后的勾结。
此时,阿乞已率领暗卫将剩余的黑衣人尽数拿下,押了过来。沈辞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个个眼神桀骜,显然不会轻易招供。
“带下去,严加审讯,务必问出西域部落的具体计划和在京城的据点。”沈辞吩咐道。
“是。”阿乞领命,将黑衣人押走。
沈辞转身看向冷宫内的太后,她此刻已没了往日的嚣张,瘫坐在地上,神色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沈辞手中的锦盒,她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辞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太后,你勾结藩王,暗通西域,妄图颠覆朝纲,残害忠良,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如今你的美梦彻底破碎,还有什么话可说?”
太后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沈辞,若不是你,哀家怎会落得这般田地?哀家不甘心!不甘心!”
“不甘心也无用。”沈辞淡淡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说罢,他不再看太后,转身吩咐守卫:“看好她,若再有人试图接近,格杀勿论。”
“是!”守卫躬身领命。
沈辞拿着锦盒,走出冷宫。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一夜的激战终于落幕,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与清晨的微凉气息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萧瑟。
回到镇北侯府,沈辞立刻召集张廉、李默,将锦盒中的虎符和密信交给他们看。
“没想到太后竟勾结了西域部落,真是丧心病狂!”张廉看完密信,怒不可遏,“若不是侯爷及时发现,一旦他们的阴谋得逞,边境百姓必将遭殃!”
李默也神色凝重:“西域部落向来野心勃勃,若是得到边境三城,定会得寸进尺,日后必成大患。如今虽截获了半枚虎符和密信,但另一半虎符不知在何处,西域部落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
沈辞颔首,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当务之急,是审讯那些被俘的黑衣人,找出另一半虎符的下落和西域部落在京城的据点,同时加强边境戒备,防止西域部落趁机入侵。另外,此事需立刻禀报陛下,让陛下知晓其中的利害。”
“是!”张廉、李默齐声领命。
沈辞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心中清楚,这场与太后及其背后势力的较量,只是开始。西域部落的介入,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往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但他无所畏惧,王家的冤屈已雪,他肩上的责任更重,无论前路有多少荆棘,他都必须迎难而上,守护好这江山社稷,不让百姓再遭战火之苦。
就在此时,一名暗卫匆匆进来禀报:“侯爷,审讯有结果了!那些黑衣人招供,另一半虎符在西域部落的使者手中,那使者目前藏在京城的‘醉仙楼’内,等待时机与太后的残余势力交接!”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醉仙楼?很好。张大人,你立刻带人前往醉仙楼,捉拿西域使者,夺取另一半虎符,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属下即刻前往!”张廉领命,立刻起身离去。
沈辞又看向李默:“李大人,烦你立刻进宫禀报陛下,将此事详细告知,请求陛下下令加强边境防御,同时彻查京城内外,清理太后残余势力和西域部落的眼线。”
“臣遵旨!”李默也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安静,沈辞走到案前,将那半枚虎符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虎符乃兵权象征,一旦两半合一,便能调动边境部分兵力,西域部落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取回,定然是有更大的图谋。
他拿起桌上的长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面容,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腹黑与决绝。这场博弈,他必须赢,不仅为了王家,更为了这天下苍生。
而此时的醉仙楼内,一名身着异域服饰的男子正坐在包厢内,手中把玩着一枚虎符,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他正是西域部落的使者,等待着与太后残余势力的人交接,却不知,一张大网,已悄然向他张开……
沈辞站在窗前,望着醉仙楼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鱼儿已经入网,接下来,便是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