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相玥的手指猛地收紧，诗集的书页被她捏出一道褶皱。
她不明白，女帝为何会来这偏僻的永宁宫？这里连宫人都懒得踏足，更别说日理万机的女帝了。
不等她细想，外面已经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驾到——”
相玥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扶着李嬷嬷的手，颤巍巍地走到殿门口跪迎。
一队身着明黄色宫装的宫人簇拥着一个人，缓缓走来。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龙纹常服，头戴金冠，面容威严，正是大昭王朝的女帝，萧明凰。
相玥低着头，只能看到女帝那双绣着金龙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
“你就是静嘉？”女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
“臣女相玥，参见陛下，陛下万安。”相玥伏下身，声音平静。
“抬起头来。”
相玥依言抬起头，目光与女帝交汇。在看到她面容的瞬间，女帝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一丝……痛楚。
女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她的目光在相玥苍白的脸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落在了她那双清亮的眼睛上。
“你的眼睛……”女帝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像极了朕的故人。”
相玥心中一动。她知道女帝口中的“故人”是谁。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女帝年轻时，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爱人——阮昭仪，进宫做了宫妃，而相玥的眼睛最像自己的夫妃了。
“传朕的旨意，”女帝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静嘉皇女相玥，品性温良，才情出众，即日起，赐号‘静嘉’，赏玉雪参一株，锦缎十匹，黄金百两。另，着太医院首席太医萧景行，每日为其调理身体。”
“臣女……谢陛下隆恩。”相玥伏在地上，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明白，为何女帝会突然对她如此恩宠。仅仅是因为她的眼睛像极了故人？这恩宠来得太突然，也太沉重。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宫人投来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漠然，变成了嫉妒和探究。
女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