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渐歇,四人坐在马车里返程。
谢无妄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他看着相玥,忽然单膝跪地:“殿下,属下隐瞒身世,罪该万死!”
相玥扶起他:“你我之间,何须多礼?若非你舍身相护,我早已死在贤威刀下。”
萧景行递来一碗药:“谢兄,这是解毒汤。你中的毒虽解,但还需调理。”
谢无妄接过药,罕见地红了脸:“多谢萧太医。”
沈知白笑着拍他肩膀:“谢兄终于学会道谢了?不容易啊!”
谢无妄瞪他一眼,却没躲开他的手。
相玥看着三人,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想起沈知白在雪山上的誓言,想起谢无妄为她挡刀的决绝,想起萧景行为她寻药的执着。原来在这深宫之中,她并非孤身一人。
“回京后……”她轻声道,“我们一起去梅岭看雪可好?”
沈知白眼睛一亮:“殿下此言当真?”
谢无妄别过脸:“属下……属下去守城门。”
萧景行笑了:“我带药炉。”
马车在雪原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相玥掀起车帘,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觉得,这世间最温暖的,不是阳光,而是人心。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宫中,女帝正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她手中握着一枚玉佩——与谢无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雕着朵牡丹。
“阮昭仪……”女帝轻声呢喃,“你当年留下的棋子,终于要发挥作用了吗?”
窗外,一片雪花飘落,悄无声息。
马车驶入京城时,正是清晨。城门处的守卫见到相玥一行,立刻跪地行礼:“参见静嘉殿下!”
相玥掀开车帘,望着熟悉的城楼,心中却无半分喜悦。贤威虽死,但她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黑手?阮昭仪的死,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殿下,我们直接进宫吗?”沈知白问道。
相玥摇头:“先回永宁宫。我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回到永宁宫,李嬷嬷见到相玥平安归来,激动得老泪纵横:“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陛下昨日还派人来问呢!”
相玥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太监的嗓音:“陛下驾到——”
女帝来了!
相玥连忙带着众人迎出去。女帝穿着一身玄色龙纹常服,面容威严,目光却在扫过谢无妄时,微微一顿。
“臣女相玥,参见陛下。”相玥跪下行礼。
女帝抬手:“免礼。听说你们在北狄遇险,可有受伤?”
“多谢陛下关怀,臣女无碍。”相玥答道。
女帝的目光落在谢无妄身上:“你就是谢无妄?”
谢无妄跪下:“属下谢无妄,参见陛下。”
女帝盯着他,忽然伸手,从他怀中取出那枚梅花玉佩。她摩挲着玉佩上的“阮”字,眼神复杂:“这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
谢无妄抬头,直视女帝:“回陛下,此乃家母遗物。”
女帝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很好。”她将玉佩还给谢无妄,“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贴身侍卫统领,官居三品。”
谢无妄愣住了,随即叩首:“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