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玥心头一紧:“阿公,出什么事了?”
“‘银羽草’……‘银羽草’全枯死了!”老祭司指着后山的方向,声音发抖,“还有‘赤焰草’,也全都蔫了!这是山神在惩罚我们,惩罚我们与外族人结盟!”
相玥冲出药堂,直奔后山。
果然,平日里郁郁葱葱的“银羽草”田,此刻竟成了一片枯黄。草叶边缘的月白色光晕消失殆尽,像被抽干了所有生气。旁边的“赤焰草”也蔫头耷脑,火红色的叶片变成了灰褐色。
族人们围在田边,有的跪地痛哭,有的对着山神像叩拜。阿公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祭司,这是山神的旨意啊!我们不该与外族人结盟,不该违背祖制!”
相玥蹲下,指尖抚过一株枯死的“银羽草”。草叶瞬间碎裂,化作粉末。她忽然想起昨夜血月当空时,山神羽鸟显灵的场景——那时,山神明明在庇佑他们。
“这不是山神的惩罚。”她站起身,声音清冷,“是有人动了手脚。”
萧临走过来,手中拿着一片草叶:“你看。”
草叶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相玥用银针挑开划痕,露出里面发黑的茎脉——茎脉里藏着细小的虫卵,正微微蠕动。
“是‘蚀心蛊虫’。”相玥眼神一凛,“有人把蛊虫藏在草叶里,让它们吸食草木的生气。”
沈砚凑过来,用折扇拨弄着虫卵:“这手法,倒像是‘草鬼婆’的手段。但昨夜的‘暗影卫’里,没有‘草鬼婆’啊。”
“不是昨夜的人。”相玥望向远处的密林,“是藏在暗处的人。”
陆昭突然转身,长矛指向药堂的方向:“谁在那里?”
众人望去,只见那个被俘的少年站在药堂门口,手里还抱着那把生锈的短刀。他看到陆昭的长矛,吓得一哆嗦,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是我……我……”少年结结巴巴地说,“我早上看到有个黑影,往‘银羽草’田这边跑……我以为是野兔,就追过去,结果看到他往草叶上划东西……”
相玥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阿竹。”少年低着头,“我是被‘暗影卫’抓来的,他们说,要是我不听话,就杀我全家……”
相玥看着他手腕上的淤青——那是被绳索勒过的痕迹。她忽然想起,昨夜他抱着短刀时,指节都泛着青白色,像是在害怕什么。
“阿竹,”她轻声说,“你愿意帮我们吗?”
阿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希望:“我……我能做什么?”
“带我们去找那个黑影。”相玥站起身,望向密林深处,“我要找到‘蚀心蛊虫’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