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焕摩拳擦掌,眼中凶光毕露:“舵主,这陆恒如此嚣张,张家也是胆大,竟敢动我们圣教的东西,要不要属下带些人,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马方也沉声道:“是啊,舵主,陆恒手下那些人再厉害,难道还能挡得住我镖局儿郎的明刀明枪?”
诸葛明摆了摆手,神色冷静得可怕:“不可擅动!尔等身份隐秘,乃我教在杭州的长远布局,岂能因一时意气而暴露?对付陆恒和张家,我自有安排。”
他眼中寒光一闪:“此次前来,我带来了七位香主,包括白少易在内,皆是好手。更有随行而来的两百‘玄天力士’,皆是久经操练、悍不畏死的精锐,对付一个根基未稳的陆恒,足矣!”
“至于张家, 能谈最好,否则有他们受的。”
诸葛明目光扫过三人,语气转为严肃:“当前最紧要之事,乃是弥补江阴损失,铁器、粮食,乃重中之重!你三人需想尽一切办法,尽快筹集一批。”
王守义沉吟片刻,开口道:“舵主,铁器之事,或可从周家周永处着手。周家掌控盐铁,与陆恒、张家皆有嫌隙,或可利诱之。至于粮食,杭州城内,最大的粮商仍是张家张清辞,此女商业手腕凌厉,若能借此事逼她归顺圣教,定能解燃眉之急。”
诸葛明点了点头:“周永、张清辞,我知道了。你三人尽力去筹备,无论通过何种渠道,一月之内,我要见到成效。”
吩咐完毕,诸葛明不再停留,带着林清泉悄然离去。
诸葛明并未返回落脚之处,而是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来到了城内一处看似普通的农家小院。
小院清净,与城中的繁华喧嚣隔绝。
院内,一名青年正负手而立,仰望着冬日稀疏的星空。
他身着青衫,头戴纶巾,年纪约在二十二三岁,面容温润,嘴角习惯性地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宛如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学子。
唯有那双深沉的眼眸,在偶尔流转间,泄露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与计算。
此人,正是玄天教圣子之一,楚文昭。
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立着三人:一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老者,是玄机子;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壮汉,是张公谨;一位手持书卷、气质阴柔的文士,是宋玉。
这三人,便是他的亲随护卫。
“诸葛舵主,辛苦了。”楚文昭转过身,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
诸葛明微微躬身,以示对圣子的尊敬,随即将方才与柳如丝及金不焕三人的会面情况,以及自己的安排,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
楚文昭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玉佩。
当听到陆恒的名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陆恒,一个张家弃婿,短短时日,竟能搅动如此风云,倒是个人物,值得留意。”
但当他听到张清辞的名字时,那抹好奇之色明显浓郁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善意。
“张清辞,武先生的血脉。”
楚文昭低声自语,随即对诸葛明道,“铁器之事,便依诸葛舵主之意,尽力从周家着手。至于粮食,诸葛舵主不必过于忧心,我已在暗中安排,自有渠道设法筹措,对张家不必逼迫过甚。”
诸葛明心中微动,知道这位圣子手段非凡,既如此说,必有把握,便不再多言,恭敬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