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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禅寺喋血暗战急(2 / 2)

双腿连环弹出,专取对方小腿胫骨“三阴交”、足踝“昆仑”、“太溪”穴!

丹巴国钦左腿被踢中麻穴,顿时单膝跪地!

他心胆俱丧,急欲运力挣脱,然而丹田之处陡然一寒,一截冰冷剑尖已抵在“气海”重穴之上——清露的剑,快如追风!

“妖僧!还不弃械就缚?!”清露面含悲悯,终究不忍立下杀手取其性命。

内殿核心,坚赞见两大得意弟子一死一擒,狂怒如焚,眼中凶光暴涨!

他厉啸一声,周身骨骼格格爆响,密宗“黑煞毒手印”功力已催至巅峰!

双掌之中暗红真气如沸油翻滚,那一丝丝本隐而不显的黑煞毒气骤然壮大,犹如无数毒蛇从暗穴中钻出,凝聚成两团令人心悸的黑色掌印,挟着刺骨腥风与腐毒恶臭,排山倒海般印向净玄师太面门!此一击,乃倾尽全力之舍命一搏!

净玄师太脸色骤变如霜染枯叶。

她深吸一口气,紫竹禅杖舞动如盘结古藤,“拈花杖法”中“一苇渡江”、“天花乱坠”诸般精妙招式连绵使出,紫芒吞吐,堪堪封住对方掌势。

然而“黑煞毒手印”的至阴毒力竟无视护体罡气,渗透竹杖传递而入!

禅杖立时传来“嘶嘶”轻响,表面竟有细小龟裂蔓延!

“老尼姑!纳命来罢!”

坚赞狂笑声中,双掌骤然箕张,如巨鹰攫兔,狠狠锁住禅杖两端!那诡异的黑红真气如活物般顺着杖身飞速缠绕侵蚀而上!

净玄师太只觉两掌心蓦地传来针刺般的灼痛,心神霎时被那阴寒凶毒之气侵扰。

她心知生死悬于一线,再不犹豫,毕生苦修的佛门“拈花禅功”内力如江河倒灌般倾注于杖身!

紫竹禅杖顿时毫光大盛!

金色佛光如同实质般从杖中透出,顽强抵御着黑红毒气的吞噬!

两股截然不同的巨力在杖身上猛烈交锋,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怪响!

净玄师太面色苍白,僧袍鼓荡,头顶微有白气蒸腾,额头汗珠滚滚落下。

饶是她定力如磐石,此刻也感真气激荡难控。

坚赞面目愈发狰狞扭曲,眼神如同噬血妖魔,那黑红气芒已蔓延至他半臂,威势更盛!

就在这生死存废的刹那,楚飞正欲豁命扑上援手,猛见殿门处一道纤细身影如惊鸿乍现——正是苏韵!

她强忍背伤,双刀并合一点寒星,身剑合一,直如流星贯日,疾刺坚赞后心“命门”死穴!

那坚赞却似背后生了眼睛!护体真气猛然爆震如惊涛拍岸!

苏韵甫一刺近,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反震而回,“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娇躯如断线纸鸢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黄铜香炉上,肩背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浸透半边衣衫!

“不知死活的小贱婢!”坚赞凶性大发,厉声嘶吼!

内力运转被他自身爆发的护身罡气一震,微不可察地出现了一瞬迟滞!

便是这一隙之机!

净玄师太慧眼如炬,岂会错过?

她沉喝一声:“给你!”竟当机立断,舍了那柄正激烈对抗的紫竹杖!

双掌于刹那间幻出重重残影,十指并立如含苞玉兰,倏地疾点而出——“花开五叶”!

指风尖锐嘶鸣,分取坚赞胸前“膻中”、“巨阙”、“神阙”、“气海”、“章门”五大要害!

“来得好!”坚赞亦不愧密宗顶尖高手!心知无法闪避这搏命一击,索性孤注一掷!

那双蕴含黑煞毒气、仍锁着禅杖未放的巨掌豁然松开,闪电般一翻,运起黑煞毒手印中的硬接之式——“罗汉迎宾”!

两只乌光缭绕的手掌直拍净玄师太心口“檀中”重穴!

“砰砰砰——!”数声气劲交击的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佛门拈花指正邪不两立!净玄师太五道无坚不摧的指劲悉数命中坚赞胸腹!

坚赞如遭五柄无形巨锤重击,脏腑剧震!护体真气瞬间溃散,五处大穴如沸油煎熬,一身暴戾阴毒真劲疯狂倒流反噬!

他再也压不住气血,“噗——”地喷出漫天血雨!

净玄师太“檀中穴”硬受了两记凝聚毕生功力的“黑煞毒手印”!

饶是她禅功深厚护住了心脉,那无孔不入的阴寒毒气仍如跗骨之蛆,瞬间侵入经络腑脏!

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舞,身形剧烈摇晃,强行提气稳住时,唇角一缕暗红已蜿蜒淌下。

两人各自踉跄退出七八步,殿中青砖寸寸龟裂!

坚赞面如金纸,嘴角鲜血混着涎水不住滴落,僧袍前襟尽染。

他死死盯着净玄师太,眼中凶光、惊怒、怨毒之色疯狂交织。

净玄师太勉力站稳,胸口僧袍上赫然印着一对乌青发黑、边缘晕出蛛网般扩散的掌印,体内真气如沸水蒸腾。

坚赞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眼角余光扫过昏死的次仁旺杰与被制住的丹巴国钦,心头一沉。

今日损兵折将,已失两臂;对手虽受重伤,但眼前楚飞等人虎视眈眈,再斗下去,恐无侥幸。

心念电转,他猛地纵声长笑,笑声嘶哑诡异:“哈哈……好个拈花禅功!师太神通,坚赞今日领教了!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语罢,他一把抄起重伤的次仁旺杰,对丹巴国钦低喝一声:“还愣着作甚!走!”

足下如风,直扑殿外。

净玄师太强提一口真气,压下喉头翻涌的血腥,双手合十,声如古井微澜:“阿弥陀佛。万法归尘,苦海无边。法师若能舍弃嗔妄凶心,回头即岸,他日江湖路远,或可再结善缘。”

坚赞师徒三人身影一晃,已消失在迷蒙雨雾之中。

净玄师太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身子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又呕出一大口浓黑如墨的淤血。

“师父!”苏韵不顾自身伤痛,惊呼着扑上前搀扶。

触手之处,师太后背僧衣冰冷刺骨,如同浸入了三九寒冰!

待小心翼翼地解开衣衫,苏韵手指颤抖:左胸之上,那黑紫色掌印竟已覆盖了半个心房,五指印痕清晰如烙铁所烫,四周黑气如活物蔓延,蛛网般的青筋一直爬上了锁骨颈项!

清云尼姑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青玉小瓶,倒出师门秘传、由三十六种解毒奇花调配的“百花解毒散”,颤声道:“快!师父!解毒护心!”

连忙喂入净玄师太口中。

此时,殿外残存的黑衣人眼见首领遁走,亦无心恋战,纷纷如鸟兽散。

天空不知何时,已飘下牛毛细雨,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冲刷得淡了。

众人急忙将气若游丝、毒性深重的净玄师太扶入静室禅房。

楚飞见清露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神色凝重准备运针逼毒,不敢打扰,示意苏韵、云朝烟一同退至廊下。

雨丝从古老的滴水瓦当悄然滑落,在三人之间织成一道朦胧的珠帘。

苏韵倚靠着廊柱,低头默默整理着沾血的破袖,发髻上那只鱼骨簪在阴雨天色下愈发显得清冷,映得她失血的脸庞愈发苍白憔悴。

云朝烟轻轻取下头上的素白银簪,用绢帕细细擦拭簪尖沾染的血渍尘埃。

廊下寂静良久,她忽而轻叹一声,打破沉默:“苏妹妹,你我自奉门主之命离开神机门总舵,转瞬已是半月有余了。此番旅途凶险难测,若非得楚少侠及时援手……”

后怕之意,不言自明。

苏韵点了点头,清澈如水的目光越过雨帘,落在禅房那扇紧闭的木门上,声音带着一丝飘渺:“门主差遣我们沿路查探归化堂动向,谁曾想……堂堂密宗法轮寺,竟也甘与这般蛇鼠之徒沆瀣一气?”

她停顿片刻,长睫垂下,声音更低了几分,“何况……陈兄弟他孤身前往苍山,楚大哥亦在外奔波……”

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却透着难掩的牵挂,“我……总不能枯守于谷中,坐待消息。”

云朝烟将银簪重新别回发髻,目光流转,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淡笑意:“我岂不知你牵挂陈兄弟之心?便是为姐我……”

她话锋轻轻一转,看向身旁沉默的楚飞,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又隐含一丝诸葛长鸣的忧虑,

“门主深虑,担心你我二人年少江湖经验尚浅,孤身涉险若遇变故,恐失照应,方命我等出谷打探。只是未料……此番风雨竟来得如此猛烈。归化堂、白鲨帮、玄冰教三方大鳄齐聚,看来……他们所谋之事,布局深远,绝非一朝一夕。”

她目光深远,仿佛穿透雨幕,看到了更深的阴谋。

楚飞肃然颔首,沉声道:“云旗使所言极是。门主所虑深远,楚某亦深以为然。此番风波,暗藏机锋。归化堂与玄冰教勾结日久,白鲨帮不过趁火打劫。以忠烈墓为饵……”

他眉峰紧蹙。

苏韵惊问:“难道他们真要毁墓掘尸?”

楚飞摇头,目光如古井寒潭:“忠烈墓乃英魂栖所,岂容亵渎?散布墓中有宝之言,不过是为引动天下豪杰目光,诱敌深入,欲将心存家国者一网打尽!二孤身入局苍山……”

他喉头微哽,“只怕正中了他们请君入瓮之计!”

云朝烟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廊柱,终是开口道:“陈兄弟年纪虽轻,心思却至为缜密。他既执意前往,必有常人未见的计较与后着。只是我们此刻受制于此,远水难解近渴,不知他……”

忧心忡忡,尽在不言中。

楚飞抬头,望向灰蒙蒙的远山深处,眼中神光凝聚如铁:“此局尚未完!贼子现形,其心不死!我等绝不可令其得逞!”

苏韵望着师父静室的微光,紧咬了一下毫无血色的下唇,随即眼神变得坚毅如磐石:

“师父虽伤重……但神志未失。有百花解毒散续命,加上清露师姐的金针渡厄之术,只要毒性不再蔓延,性命应能保下。”

“我等在此枯等绝非良策,必须尽快寻到陈师弟,将那幕后黑手的险恶图谋,查个水落石出!”

云朝烟展颜,笑容中带着鼓励与义无反顾:

“楚大哥放心。陈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我等必能寻到他。江湖路难,血雨腥风,然吾等既为神机门下,同气连枝,齐心戮力,又有何患不可克之?”

楚飞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流,拱手向二人重重一揖。有苏韵之赤诚,有云朝烟之智勇在侧,纵是龙潭虎穴,亦无惧矣。

他转身凝望那扇闭着的禅房门,心中默祷:“佛祖慈悲,佑师太早占勿药……”

“待师太伤势稍稳,”楚飞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千钧之力,字字清晰敲在雨声中,“我等即刻动身……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