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马领命退下后,舞螟径直走向望月阁一楼。当暗河珍藏数百年的舆图徐徐展开时,竟铺满了整个厅堂。为腾出空间,她随手一挥,厅内的紫檀木桌椅便如同被无形之手推动,整齐地滑向四壁。
“怎么了?”百里东君站在门口,看着舞螟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我看看我老子想干什么?”舞螟脱去鞋子,一屁股坐在舆图上,翻看最近的消息,都是些官员任免升迁的琐事,她撇了撇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她对着百里东君笑了笑:“我这比较无聊,你可以去庄子内逛逛,但是不准出山庄,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救了我,你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没什么用了,要杀你或者绑架你,是很简单的。”
百里东君跟着脱去鞋子,踩在地图上,在舞螟的身边盘腿坐下:“我哪有......”
舞螟一把捂住他的嘴,对着他俏皮的眨眼。
百里东君眼中满是笑意,心领神会,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近在咫尺舞螟的脸庞上。阳光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舞螟这才满意的将手拿开:“多一个底牌,就多一个保命的手段。你别给我到处嚷嚷。”
她低头看着面前一堆乱七八糟的消息,要整理好这些东西也不容易,枯燥又乏味。
百里东君拿起一张纸条,上面记录了一名官员的升迁情况。
“你怎么对这些有兴趣的?”
“最近出了你家的事情,我想要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看这些官员的情况了。”
“目前的天启对暗河来说还是禁地。即便是有天下第一庄的名号也不好使。只能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这些官员的任免都不是秘密,但是仔细思索,还是能看出不少门道的。”
“你想揣摩岳父的心思?”
“嗯。”舞螟点头:“我总觉的心惊肉跳的,他肯定在憋什么大招。不得不防。”
“我帮你!”百里东君握紧字条,却不知从何下手,“需要我做些什么?”
舞螟嫣然一笑:“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就是先看看情况,我还要再想想。”
百里东君放下手中的东西,叹气:“我还是给你酿酒去吧,过早应该快好了。”这些细碎的东西,他看不出什么,也只有聪慧的舞螟能从里面找出线索了。
舞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我要喝。用那个玉葫芦喝。”
“知道了。”百里东君起身,望月阁的小厨房,如今摆满了药罐、粥锅,现在又添了他的酿酒器具。好在他酿的过早酒工序简单,倒也应付得来。
舞螟看着眼前一堆乱七八糟的消息就脑袋疼,真是要命,怎么这段时间的官员任免如此频繁,不是升迁就是被贬,难道和百里侯爷诬告造反一事有关?
她取来五彩丝线,按地域将官员分类,用绣花针一一钉在地图上。升迁者系彩线,贬谪者系黑线。渐渐地,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在地图上蔓延开来。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理清楚大概的脉络。
看着地图上的丝线,跟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牢牢把持着北离的大好江山。她总觉的抓住了什么,但就是想不通关键在哪里。始终看不真切她老子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