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如同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舞螟蜷缩进百里东君的怀里,只有这里才能给她最想要的安全感。
慕苏酥的第一次的背叛可以说是无心的,可这一次,明明就是在舞螟最幸福的这一刻,慕苏酥竟在合卺酒中下毒。她再次背叛了她,辜负了她为数不多的信任。
舞螟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般,心中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我恨她。”舞螟的声音低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不论是谁,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
“嘘...”百里东君突然低头,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狠话,“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提这些。”
舞螟抬起泪眼,正对上百里东君那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那里面只有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与温柔。
“可是毒...”
“我百毒不侵,只有你知道。”百里东君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忘了你夫君最擅长什么了?”
是什么?
舞螟怔了怔!
百里东君的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他捧起舞螟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我可是妥妥的纨绔二世祖啊,保命的底牌谁又能有我多。毒?我从小就不怕。武功,我即便是不修炼,也能有人硬塞给我。家世,我家的爵位世袭罔替。你看,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怕!我乃是气运之子,为天地钟爱。”
百里东君自信又臭屁,“最重要的,什么都不会改变现在——你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
舞螟的眼泪再次决堤。她将脸埋进百里东君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这熟悉的气息让她感到莫名安心。
“东君...”她仿佛在寻求庇护,轻声唤道,“抱紧我...”
百里东君依言而行,双臂如铁箍般将她锁在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但舞螟却觉得无比安心——这种近乎窒息的拥抱,恰恰证明了他的存在是如此真实,真实的存在一个愿意为她遮风挡雨的百里东君。
“我在。”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永远都在。”
舞螟的情绪渐渐平复,但心中的空洞感却越发明显。她突然仰头,近乎急切地吻上百里东君的唇,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什么。
证明他确实存在,证明他不会离开,证明她不是孤身一人。
百里东君的唇比想象中更柔软,此刻的唇瓣竟带着魔力,如此吸引着她。舞螟在触碰的瞬间恍惚想到。
她急切地加深这个吻,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都倾注其中,她的恐惧、她的依赖、她的爱意。齿尖不小心磕到他的下唇,两人都尝到一丝铁锈味。
“嘶——”百里东君轻轻抽气,却没有推开她。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拇指在她耳后敏感处摩挲,这个带着安抚的动作奇异地安抚了她暴烈的情绪。
舞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那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血液,流遍全身。
百里东君接过主导权,他的吻开始变得绵长,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像是在告诉她:不必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舞螟紧绷的身体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放松,她闭上眼睛,任由他带领自己进入一个更加温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