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螟喘息,等攒够力气,她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长而凄厉的呐喊,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向下推挤。
“出来了!出来了!”阿鹤惊喜地喊道,小心翼翼地接住滑出的婴儿。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沉闷,宣告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舞螟如释重负地倒回床上,浑身脱力,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让我...看看她...”舞螟虚弱地伸出手。
阿鹤将孩子清理好,包裹好的女婴放在舞螟胸前。婴儿闭着眼睛,小手无意识地抓成拳头,
舞螟低头看着女儿,“她...真丑...”她轻声说,肿眼泡,稀稀疏疏的小黄毛搭在头上,塌鼻梁,眉毛还淡的看不出,她和东君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丑东西。要不是她刚刚生下来的,还真的不想要了。
东君看出舞螟眼里的嫌弃,连忙说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小玉霄肯定和你一样好看。”
他轻轻抚摸她汗湿的额头,将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你还好吗?”他低声问,声音里满是心疼。
舞螟眼倔强的说道:“区区......疼......算什么,我还能......生十个......八个。”
丑就丑吧,还能怎么地。再丑也是她生的,谁都不能嫌弃。
百里东君俯身,在她苍白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就这一个吧,我怕疼。”
舞螟轻轻哼了一声,她生孩子,东君疼个屁哦。
她太累了,累得连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微微侧头,靠在了百里东君的手掌上,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处的倦鸟闭上了眼睛。
百里东君的手掌几乎快要被舞螟给抓烂了。此时他也顾不得疼痛,欣喜的看着刚刚出生的小玉霄。
“她好小...”百里东君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指会伤到她。
小小一个人儿,紧紧闭着眼睛,只有小小的嘴巴在不停的蠕动。
“她、她嘴巴怎么老是这样?”百里东君转向站在一旁的阿鹤,眼中满是初为人父的困惑与担忧。
阿鹤正在收拾接生用的器具,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饿的。”
百里东君立即说:“给她吃......”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转头看向床上已经筋疲力尽睡着的舞螟。妻子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汗珠,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显然短时间内无法哺乳。
“那怎么办?”
“先喂清水,等表嫂醒了再喂。”
百里东君立即调了一碗温水,用勺子一点一点滴到女儿的嘴里。每一次婴儿的小嘴蠕动,都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小玉霄突然打了个喷嚏,接着开始小声哭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百里东君顿时慌了神,求助地看向阿鹤。
白鹤淮接过孩子,轻轻拍着她的襁褓,“没事,新生儿都这样。”她熟练地检查了襁褓,“可能是尿湿了。”
百里东君看着阿鹤麻利地更换尿布,他还有的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