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沈澈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直到她那一圈转回来，木马缓缓下降，他才开口。“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
音乐停了，旋转木马也停了。沈澈朝她伸出手：“下来吧。”苏瑶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气跳了下来。
“还想玩什么？”他问。
苏瑶环顾四周，最终摇了摇头：“我……想随便走走。”
“好。”
他便陪着她，在空无一人的崭新乐园里慢慢走着。他们走过碰碰车场地，走过激流勇进的水道，最后停在了巨大的摩天轮
“要上去看看吗？”沈澈看了眼手表问。
“可以吗？”
“我说过，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
沈澈带着她坐进了摩天轮的座舱，工作人员从远处操控，座舱门自动关闭，缓缓向上升起。随着高度不断攀升，整个乐园的全貌，以及更远处城市的夜景，都尽收眼底。座舱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机械运转声。
“从这里看，真漂亮。”苏瑶由衷地说。座舱升到了最高点，在这里停了下来。城市的万家灯火在脚下铺陈开来，像一片璀璨的星河。
“瑶瑶。”沈澈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生日快乐。”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咻——”
一束光亮拖着长长的尾巴升上夜空，在最高点“砰”地一声炸开，化作漫天绚烂的金色花雨。苏瑶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无数的烟火接连不断地在他们眼前的夜空中绽放，红的，紫的，蓝的，绿的，将整个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巨大的声响被隔绝在座舱之外，传进来时只剩下沉闷的、如同心跳般的回响。
苏瑶的脸颊和眼眸里，都映着窗外明明灭灭的烟火。她从未见过这样盛大而美丽的烟火。它们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为她一个人而绽放。
“喜欢吗？”沈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她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
沈澈没有看烟火。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苏瑶的脸上。烟火的光芒，在她清澈的眼底流转，像揉碎了一整条银河。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带着一丝惊奇与喜悦。那个表情，纯粹又动人。
那一刻，他所有的克制和忍耐，似乎都达到了极限。
在又一朵巨大的烟火照亮整个座舱的瞬间，沈澈忽然伸出手，揽住苏瑶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
“唔……”
苏瑶的惊呼被堵在了唇间。
沈澈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带任何试探，也不温柔。他一手固定着她的后颈，不让她退缩。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他的唇有些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苏瑶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能感受到他唇上传来的触感，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窗外是漫天璀璨的烟火，映得座舱内光影变幻。
这个吻，超越了他们之间所有约定俗成的关系。它不是兄妹，不是家人。那是一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属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直白的宣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当烟火的光芒渐弱，沈澈终于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苏瑶的嘴唇有些红，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震惊和迷茫。
“你……”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只说出了一个字。
沈澈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他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线里，深得像一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