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拉着她走到窗边的沙发坐下。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办公室内的智能灯光感应到光线变化，自动调节成了柔和的暖色调。
苏瑶坐过去，被他顺势揽进怀里。她靠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在停车场，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真的没什么。”苏瑶不想让他为这点小事分心。
“我要听实话。”
苏瑶只好把停车场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从林薇薇对她身份的试探，到炫耀自己负责百亿项目，再到最后，关于那张黑色通行证的对话。她讲得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沈澈安静地听着，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静。
“她说，男人不喜欢被家里的事情分心？”他问。
“嗯。”
“她还说，她才是能为你分忧的事业伙伴？”苏瑶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嘲弄。
沈澈沉默了，他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
“瑶瑶。”
“嗯？”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他问，“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了工作，让你受委屈的人？”
苏瑶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视线。
“我没有。”她说，“我知道你不会。”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没必要。”苏瑶说，“她说什么影响不到我。而且，我最后不是也告诉她，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吗？”
“不够。”沈澈摇了摇头。
“什么不够？”
“仅仅是这样不够。”他的声音很低，“她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一个字都不该说。”
苏瑶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会那么不安。
“阿澈，”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受了委屈？”
“是的。”他坦白地承认。
“我没有。”苏瑶说，“我看见她脸上那种嫉妒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其实……”
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心里还挺高兴的，觉得特别爽。”
沈澈看着她，眼底的冰冷终于开始融化。
“高兴什么？”
“高兴那张卡你只给了我，”苏瑶的语气理所当然，“高兴这个只属于你的地方我可以随便进出。而她，不行。”
她的坦白，瞬间抚平了他心底所有的躁动。沈澈忍不住笑了。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傻瓜。”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张秘书。”
“沈总。”电话那头传来张秘书恭敬的声音。
“和林氏集团合作的新能源项目，从明天开始，所有需要我签字的文件，全部由你或者对接的项目主管送到我这里。”
电话那头的张秘书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好的，沈总。”
“另外，通知行政部，林薇薇小姐作为合作方代表的通行权限，仅限于项目所在的楼层和会议室。68层，她没有预约不能上来。”
“明白。”
“就这样。”沈澈挂断电话，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却充满了决断力。
苏瑶靠在他怀里，听得清清楚楚。
“你这样……会不会影响工作？”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