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发生在一个雨夜。
时知意正在为剧中一场关键的演唱会戏份发愁。无论她如何描写,笔下的场景都显得苍白。她需要理解站在舞台中央的感受,那种与万人共鸣的战栗。
“想试试看吗?”张真源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
空无一人的练习室里,张真源打开所有的灯,然后关掉。
“闭上眼睛。”他说,“用共感。”
时知意依言闭眼。黑暗中,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张真源平稳的呼吸,接着是某种类似琴弦震动的频率。然后,奇迹发生了——
通过共感,她“看见”了光。不是肉眼所见的光,而是音乐化作的流光溢彩。她感受到音符在空气中震颤的方式,感受到歌声从胸腔共鸣到喉口的过程,甚至感受到面对虚拟观众时,那种既兴奋又孤独的复杂情绪。
“这是...”
“这是我第一次登台时的感觉。”张真源轻声说,“现在你也是它的见证者了。”
那一刻,时知意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取材”。不是冷眼旁观,而是心灵共振。
从那天起,一切都不同了。
马嘉祺开始主动和她分享阅读笔记,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里藏着他思考的轨迹;丁程鑫会在旧伤发作时直言不讳,因为知道她会写出最真实的舞者故事;刘耀文甚至允许她翻阅他的游戏存档——那里记录着他每个阶段的喜怒哀乐。
而时知意与张真源的共鸣最为特别。他们发展出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他用音乐表达难以言说的情绪,她则用文字回应。有时是一段旋律配上一句台词,有时是一首歌对应一个场景。这种创作上的默契,让《七重奏》中关于音乐与梦想的段落格外动人。
一个月后的创作会上,时知意展示了初步的人物小传。当她念到“他用笑容掩盖焦虑,就像用阳光折射彩虹”时,刘耀文罕见地红了眼眶;当她描述“舞者的身体是情感的容器,疼痛与美在其中共存”时,丁程鑫轻轻点了点头。
最动人的反应来自张真源。当时知意读出那段关于“用音乐翻译星光”的描写时,他即兴弹奏了一段旋律。音符流淌的瞬间,共感里开满了花。
“现在,”马嘉祺在会议结束时说,“我们终于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了。”
时知意看着眼前七张信任的面孔,终于理解——最好的创作不是观察,而是共情;最深的信任不是给予,而是共鸣。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晚风中摇曳,书房里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在这个平凡的夜晚,八个灵魂通过看不见的纽带紧紧相连,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