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风宣闻言更加的急切了,他此时完全不顾身份不顾形象的拉着顾风的手臂说道:
“少爷,我可是您的家丁啊,是您最信赖的跟班,我被人如此挑衅,不就相当于是没把您放眼里吗?这难道还能忍?这要是能忍,屎都能吃!
少爷,您要是不上去做一副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下联,小人我、我就......”
顾风哑然的看着“我就”了半天没“我就”出个什么来的潘风宣,苦笑着的摇了摇头,带着无奈的口吻说道:
“行了,手拿开,别恶心我了,我可以去对下联。
但是我对上下联过后,你也上不去二楼啊,你和他有什么好争的?”
潘风宣听到顾风答应了他的请求,这才放开双手,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笑容。
“没关系,您一个人上去就行了,小的我待会儿就去附船,嘿嘿。”
顾风听到这话后,顿时有些无语,看来潘风宣是既想出一口恶气,又想摆脱上司,然后独自逛花船。
不过顾风并没有过多的计较什么,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后,踱步来到书桌前。
伙计见又有人上前,眼疾手快地迅速将纸笔递到顾风面前,然而顾风却并未如伙计所期望的那样立刻接过纸笔,而是朝着拼桌的那两位书生拱手作揖,礼数周到地开口说道:
“在下顾风,今日有幸与二位兄台同桌,还未请教二位兄台名讳?”
那头戴方巾的书生显然对顾风的这一举动毫无防备,他的身体微微一颤,虽然这一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但却还是被顾风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过,这位书生的表面功夫倒是做得极好,他迅速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书生回礼之后,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顾风公子客气了,在下……王大可。”
他的话语在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竟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停顿,仿佛是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一般。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接着说道:
“这是我的同窗好友,邢岳。”说罢,他还顺手拉过了一旁头插木簪的书生,向顾风介绍道。
顾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强忍着笑意,并没有直接揭穿对方,反而玩性大发,继续追问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刚才好像听到二位兄台说你们是兄弟啊,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同窗好友了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王大可瞬间有些茫然失措,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被这样质问。
就在他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邢岳迅速插话道:
“我们关系好得很呢,以兄弟相称有何不可?
再说了,你到底还对不对下联啊?
要对就赶紧的,要是对不上,就乖乖坐回去吧!”
顾风听到邢岳的话,不紧不慢地收起了手中的折扇,然后才从伙计手中接过毛笔。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
“这上联说的是‘春’,王兄和邢兄分别对的是‘夏’和‘秋’。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斗胆献上一句‘冬’吧。”
话音未落,顾风便挥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下联:
“冬雪压梅梅压枝”。
待杜颖将这副下联念出来之后,全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人们纷纷赞叹道:“好对!”“真是工整啊!”
而杜颖更是当场宣布,顾风以及那两位书生,都可以直接登上二楼。
顾风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淡,似乎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毕竟,像这种对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毫无挑战性可言。
相比之下,他倒是对二楼的现场作诗环节充满了期待。
他稍作思考,然后面带微笑地看着王大可和邢岳,缓声道:
“二位兄台,不如我们一同上楼?”
邢岳闻听此言,心中略感诧异,但随即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应道:
“如此甚好,听闻二楼乃是现场作诗之处,我倒是颇感兴趣,想见识一下顾兄的诗才,看看是否能胜过我等。”
然而,邢岳的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王大可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
王大可先是向顾风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然后轻声说道:
“不好意思啊,顾兄,还望你先行一步上楼,我与邢岳兄稍后便到。”
说罢,他也不顾邢岳的疑惑,自顾自地拽着邢岳走到了一旁的角落。
邢岳满心不解地看着王大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就在邢岳准备开口询问时,王大可终于解释道:
“昕妜啊,你之前不是说咱们只是来这里看看热闹、增长些见识而已吗?怎么现在又要上二楼去?
别忘了,我们此番出门,可是为了行医济世啊。若是被师父知晓我们竟然跑来逛花船,肯定会骂死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