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彪!嚷嚷什么!老远就听见你闹腾!大晚上的,有没有点公德心!还让不让街坊四邻休息了!”为首的公安厉声呵斥。
花彪顿时怂了。
看着腕上的铐子,冷汗直流,连忙赔笑:
“公安同志,误.......误会!”
“我就是喝了点马尿,声音大了点。”
“我错了,我保证小声,保证小声!”
“这.......这也不至于拷起来吧?我真没干别的啊!”
公安冷笑道:
“没干别的?没干别的你跑什么?”
“老实点!别耍花招!”
“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你真以为我们没事会来找你喝茶?”
说着,不由分说,押着他就往外走。
花彪这下真慌了,看这架势不像小事,连忙哭爹喊娘地求饶,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院子里,不少邻居都悄悄探头张望,看到花彪被铐走,无不暗暗拍手称快。
唯有刘岚,彻底傻了眼。
虽然她也恨花彪不争气,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不能眼睁睁看着。
她急忙追上去想问个究竟。
“家属别添乱!花彪在外面犯了什么事他自己清楚!回去配合调查就行!你们在家待着!”公安一句话堵回了她的所有疑问,押着面如死灰的花彪消失在胡同口。
刘岚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下,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母亲从里屋出来,母女俩相对无言。
沉默了半晌,母亲忽然迟疑地开口:
“小岚,你说会不会是何大清?”
“花彪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都没事。”
“怎么偏偏今天跟何大清起了冲突,晚上公安就上门了?”
“花彪是滑头,要真犯了大事,他敢这么大摇大摆回家喝酒?”
“哪有这么巧的事,何大清他是不是认识派出所的人?”
刘岚心里“咯噔”一下。
她仔细回想,确实没听傻柱或何大清提过认识公安系统的人。
以傻柱那藏不住话的性子,要真有这关系,早吹得全厂皆知了。
“没听他们说过,明天,我找个机会问问吧。”刘岚心烦意乱地说道。
.......
交道口派出所拘留室。
花彪被铐在墙边的铁栏杆上,高度恰好让他只能站着,无法蹲坐。
最初的惊吓过去,酒劲彻底醒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慌和猜疑。
他把自己干过的破事在脑子里过了个遍,越想越心惊,却咬死了不肯先开口,怕“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审问的公安也不急,撂下两句“好好想想”,便锁门离开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拘留室里死一般寂静。
花彪站得腿脚发麻,眼皮越来越沉。
酒精带来的困意汹涌袭来,他却只能像根木头一样被铐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打晃,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痛苦不堪。
这一夜,格外漫长。
……
第二天,刘岚照常去了轧钢厂上班。
家里再难,工也不能停。
上午忙完食堂的活儿,她瞅了个空档,找到正在叼着烟歇息的傻柱。
“傻柱。”她故作随意地问,“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派出所工作的?”
傻柱叼着烟,斜睨了刘岚一眼,心里正为厂里那些风言风语窝火,闻言没好气地说:“我们家?八竿子打不着!怎么着?是你家那口子又在外头惹是生非,这回捅娄子了?哼,要真是那样,也是活该!”
刘岚被噎得够呛,但也基本确定傻柱不知情。
下午忙完,她请了会儿假,直奔前门大街的建国饭店。
等在饭店后门,让人叫出何大清。
何大清看到刘岚主动找来,先是意外,随即眼底泛起一丝喜色。
“你怎么来了?”他尽量让语气平静。
刘岚把他拉到僻静处,压低声音,直截了当地问:“何大清,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你走后没多久,花彪就被公安抓走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何大清看着刘岚焦急又复杂的眼神,知道瞒不住,也没想瞒。
他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没错,是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甚至有些强硬:
“那小子不是个东西!”
“有你这么好的媳妇不知道珍惜,在外面胡搞瞎搞,回来还对你和孩子、对你妈非打即骂!”
“我就是要给他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岚,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也不瞒你,我的目的不止是这个。”
“我想让他跟你离了。”
“刘岚,我是真看上你了,想跟你正经过日子,领证结婚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