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楹’盯着来人递来的信封与锦盒,抬手虚推:
“替我谢过,三皇子殿下。”
“只是本官刚任监查御史,若私受馈赠,恐怕会落人口实。”
“这些金子,还请带回……”
说着,‘陈扶楹’目光落在谋士腰间的玉佩上,眸光闪烁不定:
“至于军饷贪墨,本官自会彻查,若当真属实,绝不姑息。”
闻言,谋士的笑,僵在脸上,他将手中锦盒重重合上,同时撂下一句“望陈大人,好自为之”,便悻悻离去。
不出半日,十四皇子遣人夜访御史台。
来的,是个身着紫纱衣,容颜俏丽的女子,她手捧紫檀木匣,语气温软轻柔:
“陈大人,我们殿下说,那三皇子在北防募养私军、死士。”
说完,她莲步轻移,似有香风迎面。
就见她揭开木匣,继续道:
“这是花名册,‘陈’大人,只需在朝堂上递出去,将来我们殿下登基,那您便是开国功臣。”
而木匣之中,果然是本厚厚的册子,想来其上不仅记着私军、死士的姓名籍贯,还有那象征三皇子身份的私章。
‘陈扶楹’并未翻看,却是突然笑道:
“烦请姑娘,回去告诉十四殿下,募养私军、死士乃谋逆大罪。”
“至于这名册……本官若是接了,岂不是成了共犯,有嘴也说不清?”
一边说,‘陈扶楹’一边将木匣合上,推到女子面前:
“殿下心意,我已知晓……至于北防军务,若确有疏漏,明日早朝,我自会奏请陛下彻查。”
紫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终究没再说什么,便抱着木匣,消失在夜色里。
一旁,‘方清微’眉头紧锁:
“公子,他们分明是逼您站队。”
“军饷贪墨牵扯十四皇子背后的母族,三皇子的私军名册,又藏着三皇子勾结反叛的证据。”
“无论您接了哪样,都会被对方针对,而卷进死局。”
‘陈扶楹’望着窗外的月光,指尖在桌案上画出模糊的北方防线轮廓:
“他们想要的,也并不是结果,而是我的立场。”
“但,越是如此,我偏偏不能站队任何一方,君王之道,在乎制衡约束,至于我,不过是陛下,亦或是‘国师’手中棋子罢了。”
次日早朝,‘陈扶楹’果然递上两封奏折。
其一,弹劾户部克扣北防军饷,却只字不提十四皇子母族,只说‘吏员失察’;其二,奏请核查北防事务,但也没提及私军、死士,只说‘边军编制混乱,恐生哗变’尔尔。
‘幕云国’皇帝‘郑承垣’看过奏折,当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