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陈扶楹’监查户部与北防军事要务,三皇子协查户部,十四皇子协查北防。”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
而这道旨意,似乎含有深意,亦让满朝文武官员哗然。
毕竟,谁都知道三皇子与户部尚书是姻亲,十四皇子的叔父就镇守在北防要塞,让他们协助调查,无异于找猫看鱼,纯属送鱼入猫口。
三皇子,脸色涨红,似乎是有些怒气,但也并未多言:
“儿臣,遵旨!”
十四皇子,也跟着附和:
“儿臣,尊,陛下旨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位皇子眼中都有着火气,甚至是杀意。
就在此时,‘陈扶楹’再次开口,躬身道:
“陛下,有两位皇子坐镇,定能震慑宵小。臣只需带一队御史,届时核查账目与编制即可。”
“然,若有阻挠,还请陛下圣裁。”
话到此处,‘陈扶楹’语气刻意顿了顿,其目光扫过两人,意有所指:
“何况,两位皇子向来奉公守法,难道还怕查?”
简单一句话,堵得两人,均是哑口无言,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领旨。
接下来的半月时间,‘陈扶楹’带队众人,每日泡在户部库房与兵部卷宗里。
三皇子派人送来‘茶水’,里面掺着会损伤神志的药粉,‘陈扶楹’转手递给替他倒茶的小吏,笑着说道:
“既是殿下赏赐,那你便替我喝了吧。”
小吏脸色煞白,可面对‘陈扶楹’,他不敢有丝毫拒绝。
据说当天夜里,有人发疯似的,学狗叫了一晚上,最后愣是在狗窝里睡了一夜,不过却再没有醒来。
三皇子得知消息,怕引火烧身,也再不敢随意动手。
十四皇子则更直接,他让人将北防的卷宗藏起来,只给些无关痛痒的旧账。
对此,‘陈扶楹’也不恼,因为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陈扶楹’先是带着人,在兵部库房住下,白日翻找,夜里就点着油灯核对,结果硬是从一堆废账里,找出,十四皇子封地瞒报的税银数目,以及三皇子通过外戚挪用军饷的流水。
铁证如山,但他并没有声张,只将证据抄录两份,一份锁进御史台的密库,一份派人送给国师‘陈研舟’,且附上了一张字条:
“两位皇子,虽有小过,但念及皇室颜面,或可从轻发落。”
好家伙,‘陈扶楹’直接将决定权丢给了‘国师’,毕竟‘国师’才是‘云崖国’的支柱。
当然,用‘陈扶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你看,我查也查了,该有的结果,也给到了,至于后面怎么判,不好意思,两位皇子都是皇室成员,还是交给‘国师’与‘陛下’来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