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凌霜随手将那半死不活的管事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后者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周围的家丁护院们，你看我，我看你，手里的刀枪仿佛有千斤重，再也提不起半分对抗的勇气。
开玩笑，那可是个能单手掀翻两个壮汉，还能把人当小鸡一样提溜的怪物女人！
送死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叶凡没再看王怀一眼，这种心理防线崩溃的货色，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周围的护卫们一挥手。
“都还愣着干嘛？王同知和他手下的这些‘英雄好汉’，意图抢夺焚烧朝廷赈灾物资，罪证确凿！给我全都拿下，关进府衙大牢！”
一声令下，护卫们如梦初醒，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家丁护院们，瞬间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别抓我！我是被逼的！”
“大人饶命！我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
叶凡懒得理会这些墙头草，他的目标很明确。
“凌霜，把王怀和那个管事，重点看押！别让他们死了，也别让他们跑了！”
“明白。”凌霜点头，动作干脆利落，一手一个，将两人提了起来，走向府衙的方向。
府衙大牢的骚乱很快平息。
但叶凡知道，这只是开始。
物证有了，但要将王怀彻底钉死，还需要最关键的东西——账册！
他必须算出王怀这些年到底贪了多少，才能让朝廷那边无话可说，才能给这些嗷嗷待哺的灾民一个交代。
……
深夜，州府账房。
这里是整个州府的心脏，灯火通明。
苏清瑶正坐在一堆小山似的账册中间，秀气的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一手拨动着算盘，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另一只手则在账本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作为州府的账房主事，她对每一笔款项的进出都了如指掌。
正是这份严谨，让她早就察觉到了王怀账目中的不对劲。
只是王怀做得天衣无缝，她一直抓不到确凿的证据。
现在，叶凡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张贪腐的大网，从头到尾梳理清楚！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时。
“哐当！”
窗户被人从外面暴力砸开！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翻了进来，人人手持利刃，蒙着面，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不好！有刺客！”
账房里负责守夜的几个伙计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拿起旁边的水火棍，就被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
为首的黑衣人不做任何停留，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堆积如山的账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狞笑着扔了过去。
“烧！一张都不能留！”
干燥的纸张，遇到明火，瞬间“轰”的一声燃起！
火光冲天！
刺鼻的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不要！”
苏清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那不是普通的纸！那是扳倒王怀，还无数灾民一个公道的铁证！
在火光映照下，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决绝！
她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苏清瑶猛地扑了过去，张开双臂，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死死护住身后那几本最核心的总账！
“滋啦——”
飞溅的火星落在她的手臂上，瞬间将衣袖点燃，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剧痛传来，但她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外面嘶喊：
“叶大人！账册不能烧！”
这一声，穿透了夜空。
说时迟那时快！
“砰！”
账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叶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是面若冰霜的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