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
顶级铁匠大师？
叶凡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都什么年代了，上哪儿去找个跟欧冶子、干将莫邪一个级别的铁匠？去历史博物馆里挖吗？
他看着夏晚晴严肃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专业”了，提的要求也太“顶级”了。
“顶级铁匠……这玩意儿比大熊猫还稀有吧？”叶凡忍不住吐槽。
夏晚晴却没get到他的梗，依旧一本正经：“叶大人，这不是开玩笑。古代的淬火技术，尤其是针对军械的，有很多不传之秘。水质、油料、甚至淬火时的口诀和时辰，都可能影响最终的成品硬度。我们的箭头设计再好，没有这最后一步，就是一堆废铁。”
院子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被这两盆冷水浇得快要熄灭。
工匠们面面相觑，刚刚提起来的干劲儿又泄了下去。
老臣们更是唉声叹气，王太傅颤巍巍地走上前：“叶大人，您看……这又是转轴，又是箭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镇北侯兵临城下，我们……”
“闭嘴！”
叶凡一声断喝，打断了王太傅的丧气话。
他现在最烦听到的就是“不行”、“没办法”、“投降吧”。
就在这时，苏婉也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负责联络城内各处工坊，此刻却是满面愁容。
“凡哥，我问了城里最大的铁匠铺‘百炼阁’，他们的老师傅说，这种穿甲箭头的淬火工艺极其复杂，就算他们日夜赶工，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一批……”
明天下午？
黄花菜都凉了！
镇北侯明天卯时就要“试射”了！
一连串的坏消息，让现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完了，全完了……”一个老臣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叶凡捏了捏指节，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压力，前所未有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就在这时，又一名亲卫飞奔而入，手里拿着一卷细小的竹筒。
“大人！京城赵姑娘的加急飞鸽传书！”
赵清妍？
叶凡心中一动，立刻接过拆开。
信上的字迹娟秀而急促，内容却让叶凡的瞳孔骤然一缩。
【靖王府内应密报：国舅张狂，以‘军粮调配’为由，暗中截留大批粮草私吞。靖王大怒，已暂停对镇北侯孟烈的后续粮草供应。据可靠消息，孟烈大营中的存粮，最多只够支撑五日！】
五天！
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叶凡脑中的迷雾！
他瞬间想通了一切！
难怪镇北侯这么着急！
什么“试射威慑”，什么“明日卯时”，全是狗屁！他根本没有时间跟自己在这里耗！
他想用雷霆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造成最大的恐慌，逼迫自己投降！
因为他拖不起！再过五天，他那一万大军就得饿肚子！
“哈哈哈……”
叶凡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在压抑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被他笑蒙了。
王太傅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叶、叶大人，你这是……被吓疯了？”
“疯？”叶凡止住笑，扫视全场，“我清醒得很！”
他扬了扬手中的密信：“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镇北侯明天卯时，一定会发动攻击。”
“好消息是，他只有五天的口粮了！”
什么？！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只有五天口粮？真的假的？”
“那他不是纸老虎吗？”
叶凡将密信递给王太傅：“自己看。”
老臣们争相传阅，脸上的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只要我们能守住五天！不，只要守住三天，他们军心必乱！”
气氛瞬间逆转。
叶凡却没他们那么乐观。
守城，说得容易。对方可是有十架投石机的！古代城墙，在这种大家伙面前，跟纸糊的也没太大区别。
“先别高兴得太早。”叶凡的声音再次让众人冷静下来，“我们首先要顶住他第一波，也是最猛烈的攻击。”
他看向夏晚晴：“我们的投石机，什么时候能好？”
夏晚晴快速计算了一下：“有了橡木转轴，最快也要明天中午。”
来不及。
时间差，还是算不过对面。
叶凡深吸一口气，脑中念头急转。
有了！
他的意识沉入随身空间，目光锁定在一个角落。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堆方方正正、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石头”。
这是他之前抽盲盒得到的好东西——现代高密度复合材料加固石！
当时系统给的伪装名是“西域奇石”，硬度是普通花岗岩的两倍以上！本来是想留着以后盖别墅用的，现在看来，只能提前拿来用了。
“晚晴，如果……我们能让城墙变得更硬呢？”叶凡突然问。
夏晚晴一愣：“更硬？怎么做？糯米汁和蛋清都用上了，这已经是极限了。”
“我有一种‘西域奇石’，”叶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硬度远超普通青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夏晚晴：“……”
她觉得叶凡又在开玩笑了。
但下一秒，叶凡手一翻，一块半米见方，通体黝黑，表面光滑得不可思议的“石头”凭空出现在他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