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新选组都在这儿……”
“谁知道呢。”
“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腿脚开始酸了……”
“会不会是要带我们出逃?就像当年携民渡江的刘玄德一样。”
“逃?为什么要逃?”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来袭的敌军太过强大,抵挡不住。”
“啊?不可能吧!新选组百战百胜,怎么可能会挡不住敌军!”
“这一回儿的敌军非同一般,‘南朝’请来数千西洋兵,战力极强,连新选组都不是其对手。”
“难道说……仁王大人要输了吗……”
“胡说八道!仁王大人怎么可能会输呢!”
“没错没错!仁王大人不会输的!”
“唉,但愿如此吧……”
……
此时此刻,在广场的一角,以近藤勇为首的新选组高层咸集于此。
芹泽鸭抱臂于胸前,打量了一番满坑满谷的人群,随后转过脑袋,向一旁的近藤勇等人问道:
“橘先生究竟想干什么?城中的军民都被召集于此,难道是要发表什么演说吗?”
近藤勇苦笑着耸了耸肩: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知道啊……”
芹泽鸭轻蹙眉头:
“你们就没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阿部十郎(十一番队队长)摊了摊手,作无奈状:
“芹泽先生,我们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
原田左之助咧了咧嘴:
“不必焦急,慢慢等待。反正我们只要乖乖听从橘先生的命令就好。”
这时,井上源三郎的一声长叹,把众人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来。
“情况不妙啊……民众的恐慌已达不容忽视的境地……”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转过目光,望向眼前的茫茫人群。
慌张的脸、惊惧的脸、幽怨的脸……染满负面色彩的脸庞,映入他们的眼帘。
大津士民们当前最为关注的时事,无疑是那逐渐迫近的大战。
趁着群民齐聚的这一档儿,那些真真假假的流言飞速扩散。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在这极短暂的时间内,竟又传出“仁王大人决定弃守大津”、“仁王大人要带我们逃往关东”等新的谣言。
讨论着、叹息着、悲叹着……名为“不安”的无形阴云,开始笼罩在广场上空,逐渐积聚,逐渐壮大。
近藤勇淡淡道:
“这是当然的了。突然被告知‘敌军将至’,任谁都会感觉害怕。”
其他人还没接话,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倒先开口了——斋藤一罕见地加入对话,并发表长句。
“感到害怕是人之常情,无可指摘。可令我不能接受的是,竟有人抱怨橘先生抗敌不力。”
说罢,斋藤一沉下脸来,表情甚是不善。
原田左之助、藤堂平助等人听完后,亦纷纷显露出不悦的神色。
事实正如斋藤一刚刚所说的那样,目前有部分大津士民对青登抱有负面看法。
在青登的庇护下,大津虽地处京畿中心,但一直免于战火侵扰,大津士民们由此过上无惧兵戈的安宁日子,满心以为有仁王在,便可高枕无忧。
直至今日今时,他们才霍然惊觉血与火竟离自己这么近。
有不少人因爱生恨,转而埋怨青登——所谓的仁王,不过如此。
而这,自然是让斋藤一他们倍感愤懑。
芹泽鸭冷哼一声:
“这些愚氓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别干扰到我们的作战即可。”
斋藤一、原田左之助等人轻轻点头以表赞同。
忽然,伴随着“有人来了”、“他是谁”等呼声,主堡的最顶层——即平日里惯称的“天守阁”——山南敬助缓步上前,移步至窗边,出现在众人的视界内。
“请肃静!”
塞下足足三万军民的偌大广场……这么大的广场,这么多号人,山南敬助哪怕是喊破喉咙,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因此,广场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位“传声员”。
山南敬助刚一语毕,传声员们便一个接一个地将这句“请肃静!”传达下去。
很快,原本嘈杂无比的广场,渐趋寂静。
山南敬助深吸一口气,把喊话接下去:
“吾乃新选组总长,山南敬助!接下来,仁王大人有话要对大家说!请肃听!”
喊毕,山南敬助退至一旁。
仅转眼的工夫,刚安静没多久的广场,又喧闹起来。
“他刚刚说什么?谁跟要我们讲话?”
“啊?你耳背啊?传话的人就站在我们旁边,你这都听不见吗?”
“我当然听见了!我只是太惊讶了,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
“仁、仁王大人要出、出现了吗?”
“仁王大人要跟我们说什么啊?”
“果然是要下令弃守大津吗……”
“嘘!安静!”
广场的喧闹再度平息……只因又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天守阁的窗边,出现在群众眼前。
刚一现身,便见他以利落的动作翻身越窗,随即跟猫似的稳稳地落在下一层的窗檐上。
如此,他便离广场更近一些,同时也离群众更近一些。
霎那间,三万束目光拢合为一,集中在青登身上。
诚然,眼下在这大津城中,确实有宵小之辈埋怨青登抗敌不力。
但崇拜青登的人,依然占据压倒性的多数!
此时此刻,离得近的,欣喜于自己竟离青登这般近;离得远的,则恨自己没有鹰隼一般的视力,完全看不清青登的长相,只能瞧见模糊的小点。
在群众的笔直注视下,青登并未急着出声,在扫视广场一圈后,才以平静有力的腔调开口道:
“我是橘青登!”
“我知道,相比起这个音节极多的名字,还是‘仁王大人’更令你们感觉熟悉。”
虽然青登同样需要传声员们来帮他传话,但在天赋“穿云裂石 7”的加持下,有更多的人可以清楚听见青登的话音。
这一会儿,在广场的某个角落,大盐平八郎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凝望青登。
他并非孤身一人,紫阳静立于其身侧。
看着开始发表演说的青登,紫阳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老师,您觉得左府的这番演说,能让百姓们都变为坚强的战士吗?”
大盐平八郎不假思索地、语调冰冷地回答道:
“坦白讲,我并不抱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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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继《至暗时刻》之后,现在是《国王的演讲》……啊、不,是“仁王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