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了，我还没站起身来，眼前就多了一道高大的人影，族长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问道：
“你是何人？”
我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我是你那可怜的义女白锦时，你信吗？
欲要辩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兄长，孩童无心，别放在心上。”
我回头看，他站在树下，一袭素衣似流年明月。
族长望着他，问：“这孩子你带过来的？”
他微微颌首。
族长于是便不再说什么。我跑过去跟上他，他在我前面安安静静地走着，什么也不问我。我没忍住，抬起头问：“你不怪我么？”
他目光短暂地落到我脸上，眼眶还在泛红。
“怪你什么？”语气淡淡的，听上去不喜也不怒。
“我什么都听见了，也什么都看见了。”
闻言，他望着远处的怀梦大泽，低声道：“若她也能听见，兴许就不会离开。”
我……能听见。
“可就算她听见了，也不会有人选择原谅一次次抛开自己的人。既然想求得一同终老，又为何还要选择一次次失去？”
“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
含糊其辞不正面回答，得，我在他眼里，果然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