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冉回忆着,平安扣她一直都放在身上,在百凤阁时,辰末向她讨要,她没给,还检查了一番,并未遗失。在这之后,安予冉便没在意过那平安扣。
要么就是在棋行忙碌时遗失,要么只能是今晚唯一近她身的人,拿走。
掉在路上的可能性不大。
此时天色泛出淡黄,时候尚早,安予冉想着回去找一番,毕竟这是禹习重要的物件儿,落在何人手里都不大好。
正欲离开,禹府的门却开了。
“哎,姑娘,是你。”
纤柔的声音传来,安予冉一瞧,竟是禹习院中昨日叽叽喳喳的婢女。
声音未落尽,又一嬉笑声传来:“兰儿,瞧见哪位小娘子了,声音都快扬上天了。”
是禹习的声音。
“是我。”安予冉在门外应道。
随后边听门内的脚步变得匆匆,朝着门外赶来。
婢女兰儿打趣道:“少爷见着姑娘,这懒散的毛病都治好了,姑娘可得常来呀。”
安予冉尴尬笑笑,天未亮透,四处都沉睡寂静着,禹习这大清早怎么就出门了。
禹习来到门外,脸上又惊又喜的神色,婢女兰儿一脸暧昧笑意,禹习将婢女唤去一旁守着,带着安予冉来到门外一处僻静角落。
安予冉瞅了瞅不远处的婢女,又打量了一眼禹习:“这平安扣原来是这种意思,你怎么不早说。”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找到我呀。”禹习聪明了一回,“辰末又为难你了?”
安予冉岔开话题:“你有办法离开城中吗?”
昨日安予冉写下,近来辰末有出城的打算,她会想办法跟着一齐出城,查看周边状况。在这个地方,出城是难事,否则不会城中百姓对城外一无所知,城外对所有人而言都是恐怖炼狱。更何况,长时间远距离跋涉,在交通并不便利的古代,更是难事。而且离开城内,通讯方式便成了难题,所有讯息都无法即时传递。
“上一次先斩后奏,偷偷溜出去,出了事儿。大伯和爹爹管我很严,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禹习思索着,“只要你跟着辰末走,我会想办法和你汇合的。”
“又是这样,只能被动地等么。”安予冉深叹一口。
“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走。”禹习眼睛转着,“其实,你如今可以不依靠辰末在这里立足,我知道辰末处处防着我。虽然我不比辰末,但禹府也是有些权力地位。再说,你和我之间的目标才是最一致的,是为了回家。如果真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到时候什么辰末圣上国师,都与我们毫无关系了。”
“现在不行。”安予冉干脆果断。
她只顾自己就算了,梦挽歌偏偏一早就“嫁”给了辰末,她要是走了,梦挽歌会如何。即时梦挽歌还有个后盾在此,安予冉并不觉得,辰末这样的性子会让梦挽歌好过。
除非梦挽歌先找好后路。
但如今看来,把梦挽歌放在辰末手里,反而是最合适的。
梦挽歌是首饰铺的表面掌柜,首饰铺内发生的事情,她能知晓,虽然至今没有父亲的踪迹,但总还有那么一丝期盼,城内外都不能放过。
最重要的,此次与辰末出城,还有一件要事,寻石。
神石是钥匙,和洛叔叔那封信的事,禹习都并不知晓。
一个计划在安予冉心中悄然地酝酿着,如果找不到父亲,那就再创造一个父亲。如洛叔叔所说是真,未来是可以改变的,那就从展览馆里那块巨大神石身上改变。
毁了钥匙和巨石。
巨石不会再在未来出现,不会被发现,父亲就不会被这件事席卷,再往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归于原点,她在这里死去,还会在未来醒来。
要找到巨大的神石,就要找到神石发掘、运送的起始点。如此醒目耀眼的神石,一定会被人当宝贝一样保护着,毕竟对于这里所有人而言,神石是信仰,无关于财富。
禹习没有强求安予冉,而是耷拉着眼,像只可怜无辜的小狗:“我们在这里只能互帮互助了,你一定要跟着辰末,我会来找你的。到时候看情况,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