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博元闻言,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彻底瘫软。
曹师爷见状,眼中布满了得意,又道:
“大人,是他屡次阻扰沈少卿查案,并且派人销毁罪证。
他还让人下了封口令……”
话音未落,朱博元爆发出一声怒吼,道:
“都是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害我!我掐死你!”
朱博元猛地从地上弹起,如同疯虎般扑向近在咫尺的曹师爷,一双肥厚的手掌死死地掐住曹师爷的脖颈。
“呃……嗬嗬……”
曹师爷猝不及防,被掐得双眼翻白,双脚乱蹬,发出痛苦的嗬气声。
“快!拉开他们!”
陈昭挥手道。
左右镇魔司干员立刻上前,费了些力气才将状若疯狂的朱博元强行拖开。
曹师爷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脸上满是惊惧后怕。
眼见朱博元竟敢在公堂之上暴起伤人,陈昭猛地一拍惊堂木,怒道:
“朱博元,尔身为朝廷七品命官,一方父母。
圣上将临宣县托付于你,是让你守境安民,不是让你勾结妖人,荼毒生灵。
你非但毫无愧疚之心,竟还敢在这公堂之上行凶!”
他霍然站起,目光如电,看向瘫软在地的朱博元,又道:
“你的良心何在?
简直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枉自为人!
你所犯之罪,罄竹难书,纵然是凌迟处死,千刀万剐,亦难赎其万一。
待到伏法之日,只怕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在地府之中也要食你肉,噬你魂,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洛神亦是凤眸圆睁,满面寒霜,纤纤玉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
“陈昭说得好。
此等祸国殃民、人神共愤之败类,多留一日都是天道不公!
依我看,明日就该将他押赴市曹,当众明正典刑。
到时候,让全城百姓都看看,这勾结妖邪、残害子民的狗官是何等下场。”
陈昭强压怒火,恢复了几分冷静,沉声道:
“殿下所言甚是,此獠罪该万死。
然国法森严,程序不可废。
他终究是朝廷命官,其罪证、案由,还需详细整理,上报刑部与大理寺复核,方可最终定夺。”
言罢,他目光转向一旁的沈峻,道:
“沈峻,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兼领镇魔司差事,缉拿审讯,正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
此案后续,包括朱博元之审判、罪证整理上呈,以及一应关联人犯的羁押审讯,便由你全权处置。”
沈峻忍着腿上箭伤传来的剧痛,挺直腰板,抱拳肃然道:
“大人放心,卑职必当恪尽职守,办成此事。”
陈昭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曹师爷,吩咐道:
“将曹师爷单独押至偏厅,本官要亲自提审。”
左右干员立刻应声,将面如土色的曹师爷从地上拖起,向着大堂偏厅而去。
偏厅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曹师爷惊魂未定的脸。
陈昭挥退了左右,只留一名干员在旁记录。
他并未坐在主位,而是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道:
“曹师爷,坐吧。”
曹师爷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