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赫冷笑:“祖父打碎过同款。”
再看城前环境:
“城前只有象征性的土沟。”
“河流?有一条,但看样子能被我们三十万马匹一起喝干。”
“草地平坦得能摆摊卖烤串。”
涅赫继续观察碎霜城中情况。
“嗯……守军大概三万吧。看那站姿,腿抖的幅度比城墙晃得都大……怂瓜。”
冥浩尊又问:“援军呢?”
涅赫摇头:“赵仲轩还在镇北关,想来至少半个月。碎霜城……被放弃了。”
他半眯起眼睛:“攻城,不是打石头,而是打人心。”
冥浩尊微微一笑:“说说你的判断。”
涅赫继续分析:
“碎霜城是大云国北境咽喉,这种地方一定有怕死的豪族。只要怕死,我就能让他们替我开门。”
“看城头望向我军的士兵眼神——有好几个看我的眼神,比看他们媳妇还温柔。”
冥浩尊:“……”
涅赫:“那叫想活。”
他深吸一口草原空气,一伸手——像准备点评厨艺。
“碎霜城嘛——”
他竖起一根手指:“地形:软。”
又竖一根:“城墙:旧。”
再竖一根:“守军:少。”
最后一根:“人心:散。”
涅赫总结道:“这个碎霜城嘛……像什么呢?像一口快炖烂的烂肉,我用力戳一下它都能散!”
韩孤城站在城头,看着三十余万铁骑在夕阳下压来,耳边风声像刀子:
“完了,这仗……不好打。”
温彻颤抖:“将军……可汗为什么不攻城?是怕我们吗?”
韩孤城面色沉重:“怕?你信他怕你,我都替你害臊。”
涅赫立在高处,披风猎猎,神情却沉稳得像在棋盘前落子。
他只抬手勒马,淡淡道了句:
“先封口。”
阿勒台、巴彦、额苏尔三将闻声齐下马行礼。
涅赫指了指碎霜城方向,声音不急不缓:
“城壁不算雄,兵力不算众。但——心若不乱,城仍可守。”
“先把他们四面八方,全给我堵上。”
三将领命而去。
阿勒台统中军,自北向南展开,黑甲如铁墙,旌旗猎猎,一条条大路被铁骑封死。
巴彦带左翼,从西北疾驰,沿着碎霜城外的丘陵山道布下骑弩手。
额苏尔率右翼沿着东南河岸布防,一旦有人敢涉水而起,必死无疑。
三方合围,大地仿佛被巨大铁环卡住咽喉。
大漠铁骑是草原狼,而今天,他们要先画好猎场。
封锁南北两道官路。
堵死两条山道。
截断靠西的渡口。
封住东边唯一能绕行的商旅小径。
七条道路,一条也不留。
大路上竖起狼头旗,迎风猎猎,每一杆都像给碎霜城画下一笔大大的“绝”字。
不多时,一座孤城被三十万铁蹄静静环住。
碎霜城,成了笼中之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