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条儿瞟一眼板车上的灰色包袱。
那里面包着有毒的粉条,这些粉条确实是作坊生产的,这一点儿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吕条儿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昂头看向甜丫,“我又没做啥亏心事,有啥不敢的?你不是想要证据吗?
这就是证据!”
说着她打开灰布包袱,漏出里面的粉条,然后举着粉条让周围人看,煽动说,“虽然看着没什么不对,但是吃一口可是能毒死人的。
大家伙也知道,粉条如今只有他们桑氏作坊能生产,别的地方买不到。
我们手里的粉条就是从他们手里买的,没想到里面有毒,我男人今早吃了一碗就开始呕血。
幸好我没吃,不然我们夫妻俩死了都没人知道。”
说着她呜呜哭起来。
“你说你这粉条是从我们这儿买的?”甜丫看向人,“什么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
又是从谁是手里买的?”
一连串的问话,把吕条儿问懵了。
这粉条是那个人给他们的,还给了一包药,说是吃不死人也就看着恐怖。
她哪知道这些粉条是从谁手里买的?
“就随便在街上买的啊,我哪记那么清楚?”吕条儿强压慌乱,怒视甜丫,“少扯有的没的,你是不是不想赔钱啊?
我告诉你没门!”
“你别急啊,总要弄清楚才行。
我们作坊卖出去的粉条每一斤都有记录。
这毒粉条要真是从我们的人手里买的,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记不太清也没事儿,我把我们这边卖粉条的人都喊出来,你一个个认,总能想起来的。
除非你这粉条不是从他们手里买的?而是某个不怀好意的人给的。”
甜丫似笑非笑的看着人,声音清透却有压迫感,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能听清。
吕条儿感觉自己像被人堵在死胡同,想逃却逃不掉。
甜丫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双手轻拍。
然后石头就领着作坊的销售小分队走了出来。
“大家伙也知道,自从我们作坊开张以来,一直是他们八个负责走街串巷的卖粉条。”甜丫向众人介绍,“在场的人中应该有不少都从他们手里买过粉条。
想必也认识他们。”
“认识,认识,我认识这位有金小哥,嘴皮子可溜了,说话也好听。”一个妇人举手大声说。
有人开头,不少人纷纷举手表示认识他们。
“俺认识翠妞姑娘,会说话,俺就喜欢从她手里买粉条。
“俺认识桑大柱,是他的老熟客了。”一个老汉吆喝说,“前几天还让他顺手给我从镇上买了一两烟丝呢。”
销售小队的八个人也热情跟自己的老顾客打招呼。
场面一时热闹非常,好像这些人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跟老朋友闲聊的,不知不觉间,刚刚还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