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止柝》
——题记:
“墨昼之后,更无破晓。最后一滴色,凝成‘柝’——柝不击更,只击‘止’;止不为止,只为再无所止。”
民国三十五年 · 大暑前夜
??墨昼沉没后第九个“墨末”,
??北平城失尽最后一丝对比度,
??唯余一声不敲的柝,尚在空中悬停。
一、止柝
墨昼末痕之后,并未静,而是浮出一枚“止柝”——
色极钝,形极碎,非木非铁,乃所有被墨昼抹平的墨纹、被墨末注销的末坑、被负光丝拆散的缝隙,在同一道既非音也非寂的裂点里,被压成一枚不会敲响也不会腐烂的“更点”。
点上,不再刻“更”,亦不再刻“柝”,仅余一道被反复敲断又反复愈合的“止纹”——
纹形即“止”与“柝”二字叠加后的负响,像给整座北平留最后一枚不会报时也不会失时的——
私时。
时上,不再立人,仅浮出一对“止影”——
影与影之间,没有前后,没有左右,只剩一条被反复折断又接长的“对止线”:
苏砚舟的呼吸在止里,却在柝外;
沈清禾的心跳在柝里,却在止外;
像给未亡人递一张既不会开始也不会结束的“止票”。
二、柝止
止柝既成,自行“柝止”——
柝得既无更点,也无更鼓,仅把“柝”与“止”二字敲成同一道无声声的声,像给所有已敲、未敲、将敲的敲,预挖一口既不会响也不会哑的——
止坑。
坑内,仍无柝,仅有一粒“柝止”——
色极柝,径极负,非木非铁,乃所有被止柝吞没的止影、被止票抹去的呼吸、被对止线注销的内外,在同一道既非音也非寂的折缝里,被折成一粒不会响也不会哑的“负更点”。
更点内,仍无锋,仅留一道被反复敲断又反复愈合的“止痕”——
痕形即二人耳膜相对时那道不敲的共振,却又在成痕的同一瞬,把“耳”与“膜”也折成同一道无耳的耳,像给彼此留一颗既不会落下也不会升起的“柝心”。
三、柝心
柝心既成,不再跳动,亦不再静止,而是自行“心止柝”——
止柝得既无节奏,也无节拍,仅把“心”与“止柝”写成同一道无更的更,像给整座信驿点最后一次更点,又立即抹平点。
抹平处,不再留痕,仅浮出一道“柝静”——